“呵呵,原来这一次你伦敦音乐会他居然还来给你当助演了?”易水寒的脸上迅速的涌上嘲讽:“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这么深......”
“水寒,我跟你说过,我跟邓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安澜忍不住喊了起来:“我跟他真没别的,估计他
就是觉得我拉小提琴有些天赋,估计他就是觉得我比较听他的话,估计......”
“不要那么多估计好不好?”易水寒冷冷的抢断她的话道:“我没那么多心思来听你的这些个估计,邓擎苍的学生多如牛毛,我想比你有灵气的学生也有,可他为什么不对他们那么好?为什么偏偏对你一个人?”
“这个......邓对我......也就是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的好......”
“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的好?”易水寒脸上的嘲讽已经拉到无限大了:“顾安澜,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老师对学生这样好过,居然自己掏钱给女学生老公的产品拍摄广告,自己掏钱投广告,他这样做能证明你跟他只是纯粹的师生关系吗?”
“我跟邓真的只是纯粹的师生关系!”安澜本能的辩解着:“易水寒,你说过不再怀疑我的,你说过相信我的......”
“是,我说过要相信你,所以你整天在外边飞来发去我从来没有让人查过你的行程,我至始至终的相信你,就连你这次伦敦音乐会有邓擎苍助演我都不知道。”
“可是,我的相信换来的是什么呢?”易水寒嘴角拉扯出一抹自嘲的讥讽:“顾安澜,不要告诉我你的老师邓是慈善大使,就算是慈善大使他也是资助贫困家庭,而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需要他这样不遗余力的资助吗?再说他这样自掏腰包的资助我能让他获得慈善家的美名吗?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天下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收获肯定就有付出,”易水寒说到这里目光冰冷的打在安澜的脸上,然后一字一句的道:“可我从来没有对邓擎苍付出过什么,那么,又是谁在对他付出?”
安澜的身子一颤,几乎本能的辩驳着:“我不知道......我没有......我真没有......”
“你没有?”易水寒一脸的讥诮:“这样自掏腰包无偿资助别人的事情我从小就见过,我父亲每年都会给董佳慧的父母送钱去,董佳慧的舅舅病了没钱住院,我父亲毫不犹豫的就去医院交费,董佳慧的姐姐家要买房子,我父亲以一折的房价把旭日集团的房子卖给她......”
易水寒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看着安澜那一脸苍白的脸说:“董家人以及亲戚都在无偿的获得资助,可是,总有一个人在付出是不是?我父亲为何不去资助别的家庭?为何就偏偏要资助董家以及董家的亲人呢?”
安澜当即被质问得说不出话来,而易水寒也不等她的回答,拉着行李箱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安澜是听到行李箱的轮子和地板摩擦出来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的,又赶紧扑上去,在楼梯口追上了他。
“水寒,你要去哪里?”安澜在身后抱住他,声音颤抖着的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不是?”易水寒用力的挣脱她的手臂,略微有些烦躁的道:“沁园这种高档的地方,我住不起,你还是找邓擎苍或者杰森来住吧。”
易水寒说完这句,提着行李箱蹬蹬蹬的下楼,却在客厅里被顾家人给拦住了。
“水寒,你这是做什么呢?”顾云博当即把他拦住,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说:“安澜她就算有什么不对你也应该学着体谅她?再说了,夫妻间谁还没个摩擦啊?”
“是啊,水寒,”秦沁一也在一边劝着他:“安澜这孩子从小不爱说话,性子也有些冷清,你既然选择跟她结婚,那么夫妻间就应该相互谅解......”
“我谅解不了,”易水寒冷冷的回答着,然后又看着秦沁一道:“伯母,不好意思,辜负了你的期望,你这沁园太高贵我入住不起,你还是另挑佳婿吧。”
易水寒说完这句,当即把顾云博手里的行李箱一把抢过来,提上行李箱,迅速的走出韵苑的大门,然后朝着沁园大门口走去。
“水寒......”安澜从楼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看着已经走出沁园大门的易水寒即刻就追了出去。
只是,穿着高跟鞋都还没来得及换的她,在跨出韵苑大门时又摔了一跤,等她爬起来再追出去时,夜幕下的沁园门口,早已经没有了易水寒的影子。
“安澜,你跟水寒究竟怎么了?”秦沁一看着站在沁园门口失神的女儿忍不住厉声的呵问着:“你这四月底去上海就没回来过,这一多月一直在外边奔波忙碌,怎么就和水寒闹翻了呢?”
“是啊,安澜,”安欣在一边也疑惑
不解的看着她:“你和姐夫这是怎么回事啊?上周我们楼盘加推,姐夫还亲自到现场来了呢,给我们送了二十部手机抽奖,当时他还跟爸一起讨论着今年房地产市场的行情呢。”
“安澜,是不是你在外边又和杰森闹绯闻了?”顾云博皱着眉头问。
“是啊,姐,你和那杰森是不是现在都还拉扯不清的啊?”安瑜也在一边睁大眼睛盯着她,不待她回答接着又说:“你也是,不能每次音乐会都请杰森啊?姐夫会吃醋的嘛?”
安澜心说,如果是杰森,易水寒就不会生这么大气了,因为他深知她和杰森之间是很单纯的友谊,他也从来没有因为她跟杰森开音乐会吃醋过,他还时常拿她和杰森来打趣逗笑。
但是,邓擎苍,这个人易水寒却本能的膈应着,即使她跟他说清楚了和邓只是纯粹的师生关系,可他依然本能的对邓擎苍反感着。
她不知道邓擎苍为何要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她,因为她从来没有跟邓擎苍提到过易水寒的困难,她甚至......都没想过要外界的人来资助她跟易水寒。
是,易水寒身负10个亿的债务,海米的日子的确是非常的艰难,即使五月份出了十万台机赚了点钱,可对于十个亿的债务来说,依然还是杯水车薪。
她跟易水寒没有急于求成,也没打算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债务全部还清,易水寒计划了四年,用四年的时间来还债和用两年来恢复海米曾经的气势。
只是,为何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邓擎苍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因为她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所以他要自掏腰包来无偿的赞助她的老公?
这个理由,别说易水寒不相信,就连她自己也都不会去相信!
“这天马上就要下暴雨了,”顾云博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说:“水寒没有开车走,这么晚了,不知道汽车站还有没有回海城的车呢?”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安澜即刻转身朝韵苑跑去,她要去找他,一定要把他找回来,然后......
找到后的事情她还没有想到,但是前提是她必须把他给找回来,她跟他之间,再也经不起一次长时间的分离了。
他没有开车走,那么车钥匙就还在楼上,她得开车去找他,希望他没有赶上开往海城的最后一趟班车,虽然,滨城开往海城的班车一直都开得比较晚。
“安澜,你这是要去哪里?”秦沁一见安澜跑上楼去后换了双鞋子又蹬蹬蹬的跑下楼来神色匆忙的样子。
“我去找他,”安澜语气急促的跑向那辆平时给易水寒开的宝马车,迅速的按开了车锁。
“这......马上要下雨了,”秦沁一望着天空担忧的道:“安澜,刮台风下暴雨不宜出门的。”
“我就开车去长途车站看看,”安澜急急忙忙的拉开驾驶室车门上了车,然后又把头伸出来对秦沁一道:“妈,滨城到海城的长途车站就那几个,今儿个天气不好,估计没有班车了,他应该在某个车站,我去车站把他找回来。”
“那快去吧!”顾云博挥挥手,然后又叮嘱着安澜:“抓紧时间啊,如果实在没找到水寒,你也赶紧开车回来,他那么大个人,走不了应该知道找地方住的。”
安澜点点头,摇上车窗迅速的把车开了出去,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没有国内的驾驶证了。
反正这鬼天气,交警肯定都不出门了,谁还来管她有没有驾驶证呢?
台风真的越来越大,树叶被台风刮起来在空中挥舞着,树枝也东倒西歪摇晃得厉害,路上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街道两边的商铺也都关着门。
安澜开车赶到第一个长途车站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这个车站是她和易水寒以前坐过车去海城的车站,易水寒说这个车站的车去海城最快,因为走全程高速,滨城到海城不用一个钟就到了。
安澜跳下车就急急忙忙的朝售票窗口跑,可售票窗口全关了,整个售票大厅空荡荡的,根本就看不到人。
保安看见她跑进来赶紧说:“今天的班车都停了,你要去哪里都得明天再来了,今晚肯定没有任何班车发出去了。”
“请问去海城的班车最晚一趟是几点钟发出去的?”安澜气喘吁吁的问着,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易水寒有没有坐上去海城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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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20分钟之前吧,”保安想了想说:“具体要问发车那边,不过售票窗口是半个小时就停止售票了的。”
安澜谢了保安,迅速的奔向候车室的上车处,然而候车室空无一人,上车处更是空荡荡的,一排大巴车整齐的安静的排列在那里。
她迅速的奔向管理处,可管理处已经下班了,不得已她又去车站大门口找那保安,把自己找人的情况说了一下。
“那我不知道,”保安直接说:“半个小时前买票的人不多,因为这鬼天气选择出门的人也极少,大概也就十来个人吧。”
“那有没有这个人?”安澜迅速的从自己包里掏出钱夹来,翻开钱夹指着钱包照上跟自己一起合影的易水寒问。
保安仔细的瞧了瞧,然后想了一下说:“嗯,好像有这个人,他是最后跑进来的,不过他有没有买票我不知道,我当时在门口关注外边的情况。”
“那能不能调出售票大厅的视频来看一下啊?”安澜着急的问。
“我没有那个权力,”保安如实的说:“这要队长批准,还要上报当地派出所,一般的监控视频是不能随便给人查看的。”
安澜当即就失望了,忍不住给保安求情起来:“求你给你队长打电话申请一下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买票上车,他是我老公,跟我吵架了,我担心他出事......”
“既然是你老公,你打电话给他不就行了吗?”保安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了,找自己的老公最快的方式不是和自己的老公联系吗?
“他手机关机,”安澜如实的说,接着又求情道:“求求你了,大哥,你就帮帮忙吧,我就想知道他究竟坐上回海城的车没有?”
“打队长的电话没用,”保安为难的看着安澜道:“再说了,这样的鬼天气,队长也不可能赶过来的,除非有派出所的同志因为查案需求,或者是寻找走失的儿童,你这寻找一个大人,而且还是因为夫妻吵架,队长根本不会理会这种事情的。”
“那怎么办?”安澜本能的惆怅起来,略微有些着急的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他人还在滨城还是已经回海城去了,这样的鬼天气,我担心他出事,大哥,你就不能帮帮我么?”
保安被她缠得没办法,于是有些无奈的掏出手机来道:“我给卖票的同事打个电话吧,当时就一个窗口在卖票了,问问她最晚一张票什么时候卖出去的,当时买票的人大概是个什么样子的。”
“谢谢。”安澜即刻道谢,又把自己的钱夹送到保安跟前:“你按照这相片上的描述,看她能不能想得起。”
保安点点头,很快给卖票的女同事打了电话,然后把易水寒的特征说了一下,询问有没有这么一位客人买票。
“她怎么说?”保安刚把电话挂了安澜就急急忙忙的问:“有没有这样一个乘客买票去海城?”
“有,”保安非常肯定的回答:“卖票的小王说最后一名买票的乘客就是我描述的这个样子,他买了一张去海城的票,但是有没有上车就不知道了。”
“那......能不能查到开往海城那辆大巴车的电话号码?”安澜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又急急忙忙的询问着。
“这个我真帮不了你,”保安摇摇头说:“我是这前门大厅的保安,而车上的司机归调度室管,我们前厅的人和调度室都不来往。”
“那调度室的电话你也不知道吗?”安澜是真的着急了,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易水寒究竟有没有上车。
“调度室的电话我哪知道啊,”保安耸耸肩膀说:“那墙上不贴着吗?关键是调度室的人这会儿全都下班了啊?那边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所以,没办法帮你。”
安澜听保安这样说也没办法了,毕竟保安已经尽力的帮她了,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寻找易水寒也不和任何案件挂钩,易水寒走了也才不到两个小时,连失踪都算不上,派出所也不可能出面让长途车站调出监控视频来给她看的。
于是,她谢了保安,迅速的开车上路,既然易水寒买了去海城的车票,那他肯定就上车回海城了,他那臭脾气,肯定不可能留在滨城去麻烦哪位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