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把它交给你,你会拿去干什么?”他平静地问。
尼亚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交给曼妮莎像我向她承诺的那样。”
“所以你也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把它还给你。”斯科特直视着他,“那是一扇已经打开的门。从前更加危险,如果让它落入一个恶魔的手,谁知道她到底会拿它去做什么?”
“算我告诉你那能交换我的自由,你大概也不会让步?”尼亚苦笑。
“我会让你得到自由但我不能冒险让一个恶魔控制这样的力量。”斯科特低声回答。
尼亚安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你并不能控制一切,斯科特克利瑟斯。”他轻声说道,“连神也不能控制一切何况你并不是神。”
“我知道。”斯科特回答。
他尼亚更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只是不肯放弃挣扎。
“我会让你得到自由。”他一字一句地向他的朋友做出承诺。“尼亚梅耶,我不在乎你到底为什么而回来我会为你做到这个。”
“我知道。”尼亚微微笑了起来,“我也相信你能做到。”
但他的笑容里,带着抹不去的悲哀与无奈。
作为一个从小被呵护着长大的少爷,埃德辛格尔理所当然地十分怕痛。即便是在经历了许多冒险,受过好几次严重的伤之后,“疼痛”对他来说依然是难以接受的东西。
但现在,他终于深深地体会到,单从身体的感受而言,有些东西“痛”更加难以忍受如说,痒。
又一个不眠之夜后,埃德拖着自己犹如尸体般沉重的身体爬到镜子前面,瞪着镜自己灰白的脸和发青的眼袋,努力克制着想要拿一把刀把自己的后脑剖开,在骨头用力刮几刀的冲动。
一天前他后脑那块总是各种胀痛的地方开始发痒,而且迅速地越来越痒。那种深入骨髓,而且无论如何也挠不到的痒让他几乎要发疯。没多久他把那一块儿的头皮挠出了血,结果则是外面痛里面痒,难受得他简直想要在地打着滚哭号起来。
但他忍住了这让他几乎要对自己心生敬意。
他用冰冷的水洗了一把脸。没有血色的皮肤在冷水的刺激下微微泛出点红,看起来倒是精神了一点。然后他小心地擦掉脖子干枯的血迹,用一条厚实的围巾把脖子连同后脑围个严严实实,准备出门去跟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床。又赶紧扑过去叠好被子压在枕头遮住蹭去的血这迟早要露馅儿,但他现在实在不想引来更多的关心,毕竟,他在这里已经够让人瞩目了,那对他要做的那些偷偷摸摸的事实在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真的相信他胡编的故事。带着罗莎回到神殿时。神殿前严阵以待的沉默的人群让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口。他硬着头皮坚持声称自己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神殿又是怎么回到废城的。鉴于他的脚只套着一只鞋,另一只还留在自己的房间里,里塞克的神情更多的是疑惑而不是怀疑,只是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受伤或者看到了什么但对罗莎,他们可没那么客气了。
安克坦恩人对女人原本缺乏尊重,更何况是一个以间谍的身份混入信徒的女人埃德已经听到不止一个人带着恨意低声将罗莎形容为格洛丽亚那个成功地骗过了所有人的死灵法师,但幸好,罗莎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也有足够的坚强应付身边的恶意。至少,里塞克无法明目张胆地对她有所行动。毕竟她现在已经变成了博雷纳德朱里,安克坦恩的国王陛下的“特使”,而埃德辛格尔,圣者斯科特克利瑟斯的外甥,是她的担保人。
这是埃德的主意,他不能让罗莎留在废城里。谁也不知道莉迪亚他们是不是还藏身于城市废墟的阴影之,那是罗莎这样的战士也无法独自面对的危险,更何况,如果她这么消失,密道里的那两具尸体会让里塞克他们毫不犹豫地把她当成敌人虽然那的确是她干的。
埃德只能改变了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寻找塞尔西奥。而是为博雷纳确认耐瑟斯的信徒们在这场蔓延整个安克坦恩的战争里到底站在那一边,而他的忧虑并不是毫无来由他的父亲曾经下令杀害过不少信徒。
“我们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方。”里塞克语气生硬地告诉罗莎,“我们只想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信仰与家人。”
“我已经了解到这一点。并且正准备离开,回去告知陛下。”罗莎微笑着回应,“只不过对那座精灵的城市有点好当然,我可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埃德。”
“你什么时候离开神殿的?”里塞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我告诉过巡视的人天黑之后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在你们的眼,女人大概不能算是人。”罗莎的唇边挂着一丝有意无意的嘲讽。“何况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埃德在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的时候慌乱地插了进去,成功地让里塞克为了证明他们并无意反对博雷纳的统治,让罗莎成为了神殿的客人受到严密监视的客人。
他仓促间编出来的故事千疮百孔,也不知道里塞克到底相信多少但他至少让人们对他的关注转移了许多。在罗莎承受着敌意与可能的危险成为他的挡箭牌的时候,他得尽快查出塞尔西奥的下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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