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常吉?和修研?还是敌人?
是谁杀了他的亲人?!
金木研的瞳孔充血,血丝开始攀爬,头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金木,这里是外面,我们回去再说。”
月山习抱住他的头部,转移视线,强行打断了他不可控制的喰种化。
在外人眼中可能是保护惊骇的人,但月山习知道,那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他不希望金木在外面因为这件事情而暴露了喰种的身份。
“月山学长……”
金木研的声音从冷漠变得不稳,夹杂着狂暴和悲哀。
是承诺过不会伤害他的亲朋好友的和修常吉,违背了这个诺言?还是说在他的那些敌人里,有谁把身处国外的优一杀死,将头颅寄给了他?
这一切,他需要一个答案。
他眼底的红色消失,黑灰色的眸里子一片死寂,“请替我,跟三井说一声……我稍后去不了聚会,要回和修邸一趟。”
月山习无法陪他回去,不放心他独自离开:“你这样没问题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金木快气疯了。
“你先留在我身边,我帮你查查看怎么样?”月山习抚摸金木冰冷的脸颊,想要唤醒对方的理智,回和修家肯定是要出事,“金木,浅岗优一的死,我也很遗憾,永近君也在附近,我们不如找他一起分析。”
金木研低着头挣脱了他的怀抱,捡起地上的盖子,遮住礼盒。
“我没有问题。”
“月山学长……不必打扰英和三井了,趁我现在还有理智,我想要找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问一问。”
他要找和修常吉当面质问。
【不用找爷爷。】
还未往前走一步,金木研的视野变成了昏黑的世界。
喧嚣变成寂静,头顶的阳光变成乌云,车水马龙的现代社会离他而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宛如亡者才能抵达的幽冥世界。
和修研站在不远处,和服上披着黑纹付羽织,和修家的家纹隐隐可见。
他注视着抱着盒子的金木研。
【是我下令杀的。】
与其等金木去质问爷爷,令爷爷替他遮掩实情,他选择直接摊牌。
金木研没有表情。
却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可怖。
他的身体在轻微的迟滞下上前一步,在彻骨的冷意下把礼盒打开,双手托起那颗头颅。四周的人格都认识浅岗优一,哪怕是年幼的黑发幼金都惊呼出声:【优一!】
白发幼金咬了咬下唇,飞快地看了一眼头颅,那是他姨妈家的孩子。
他的眼底纠结。
又一个亲人,就这么死了啊。
在这些人格里,脸色变得最难看的是黑发少年。十八岁模样的学生在看见浅岗优一的头颅时,身体都晃了晃,不能接受自己的亲人遭到杀害。
金木研在他们的视线下,一字一顿地说道:【和修研,对于这条人命……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忏悔之心吗?】
和修研垂下眼帘,再次张开,脸上没有半点动容。
【没有。】
下一句话从他的唇齿之中吐出。
【死的活该。】
卸下那些人类的伪装,和修研就像是身穿华服的贵公子,目光直视着金木研冷漠的表情,以前所未有的语气决定了一条人命。
若不是因为金木,他连这个人都不会记起来。
可当他记起来时——
这个人就注定该死。
“金木!”
现实之中,月山习一惊,看见说要回和修邸的金木研才走了一步,便倒了下来。
月山习只顾着抱住金木研,焦急万分地查探他的情况。
礼盒掉落在地上,盒子再次被打开。
一颗头颅露了出来。
“啊啊啊!”街道上的行人无意中看到头颅,惊恐地发出尖叫声。
在路边有一个女孩从奶茶店探出半个身体,手上捧着一杯刚买的咖啡。她装作惊讶,嘴巴张成o字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边。
嘻嘻。
居然昏厥过去了。
这个人类尸体的头颅,刺激性这么大吗?
帆糸萝玛摸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打开耳机挂上,“么西么西?”
听到宗太问她看到了什么,她笑嘻嘻地答道:“啊,你说的绝望我没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他好可怜哦,白天在大街上昏了过去。”
酒吧里,旧多二福诧异:“昏过去了?”
和修研有这么脆弱?
要是他没有记错,杀人的命令是对方亲口对v组织下达的吧。
“他身边有什么人吗?”旧多二福不再喝酒,略带苦恼地说道,“不能让他在外面出事啊,不然我也要被找麻烦。”
下一秒,旧多二福的手机就来了另外的未接电话。
旧多二福头疼地挂了帆糸萝玛的电话,接听v组织的来电,而后他更加诧异了。
“和修研当街昏迷,头颅掉落在外面,引起了人群混乱?”
“算了,我去接他吧。”
嘀咕了几声,旧多二福觉得自己这个坏人当得不够称职,不仅要吓唬人,还得回去收拾烂摊子是怎么回事?
真正的坏人,应该现在直接去杀人灭口吧?
嗯。
可惜只能想一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