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这两句,在她脑海之中不断盘桓。
女朋友……
云画的鼻子忽然又酸了,眼睛中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连忙低头,飞快地眨眼。
只是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利于眼泪回收。
一滴眼泪,垂落在她手背……
这个生日,过得百般滋味齐上心头。
带着兜兜回家之后,云画只觉得很累。
“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兜兜问。
云画摇摇头,“没事。”
兜兜想了一下,“妈妈,你生理期到了对吧,我给你煮点红糖姜水。”
“不用了兜兜。”
“没关系的妈妈,我会小心的。”兜兜说完就飞快地跑去厨房。
云画有些无奈地扶额。
兜兜从小被周生北谦教育的,其实有那么一点大男子主义,哪怕云画是妈妈,可在兜兜的观念中,妈妈也是需要保护的!
他虽然小,可他是男子汉,就应该保护妈妈。
云画的生理期不太规律,有时候会自然度过,有时候却又会很痛苦,每次她生理期到的时候,周生北谦都会亲手给她煮红糖姜水。
而兜兜呢,在懂事了之后,询问过原因,周生北谦也一点儿避讳都没有地跟兜兜讲解了男女在生理结构上的区别,以及女孩子生理期是很难受的事情,男子汉应该多照顾妈妈。
于是呢,兜兜也学会了煮红糖姜水,毕竟这活在操作上是真不难,真正的难点在于是否有这份心。
生理期最容易小腹冰凉,喝点热的,再暖暖腹部,感觉确实好多了。
“谢谢兜兜,妈妈没事了,你去玩吧。”
“妈妈你喝完了就回房间休息一下吧。”兜兜不放心地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
“好的,真乖,兜兜真是妈妈的小暖男。”云画笑眯眯地说道,“妈妈最爱兜兜了。”
兜兜同学,脸红了。
这样子真可爱。
兜兜回了自己的房间,云画喝完了红糖水之后也回房间去,要躺在床上休息的话,需要更换更长更宽的小天使……
在更换小天使的时候,云画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那个画面。
那大概是世界上最尴尬的见面。
也是最让她羞窘难耐的见面。
越回想,越觉得崩溃。
云画觉得自己以后都无法正视更换小天使这件事了!
真是……
真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飞快地更换了超长夜用型小天使之后,云画的脸颊都是滚烫的。
她洗了手洗了脸,又换了睡衣,这才躺在床上休息。
只是……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今天,她见到他了。
这次完全在意料之外的见面,这次尴尬到极点的见面,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可实际上这次见面对她的影响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比如她此刻的辗转反侧。
明明很累很困了,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就是他的那张脸,是他闯入卫生间隔间时的表情……
云画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画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她只觉得好热,好渴。
她梦到了五年前在nf时的场景,梦到了她为了改变容貌不惜用刀子在自己脸上狠狠划下时的痛楚,梦到了被困地下基地,梦到了失去人性只留存兽性的他,梦到了他猩红的双眼,梦到了他将她狠狠地撕裂,梦到了他用自己的唾液为她清理伤口,里里外外或深或浅的伤口……
她梦到了和他一起开着飞车在沙漠之中亡命出逃,梦到了她狠狠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梦到了车辆外面那漫天的黄沙和烟尘……
还梦到了他向她出手,他用胳膊将她撞飞,砸到前挡风玻璃。
……
她梦到了太多太多。
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云画的脑子都迷糊了。
他们已经从那个鬼地方离开了,他们已经回到了安全的华夏,他们不用再面对那些腥风血雨了,可是为什么又回去了?
云画的脑子完全成了浆糊,她似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什么梦境能如此真实?
“不要……”
云画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
她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在这个梦境中她在不断重复曾经的哪一段经历,不断不断地重复……
包括她和他终于成为一体时的所有感受,她都在梦境中反复地经历,那些让人又羞又窘的画面,那些她控制不住的喟叹,那些让她战栗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