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看着叶梓喻,有些担心。
“叶阿姨,这会儿距离订婚典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
叶梓喻摇头,“我哪里睡得着。司年他……瑶瑶……我……”
她忍不住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一脸混乱又茫然的样子,显得特别无助。
云画叹了口气,抱了抱她,“还有我在。”
叶梓喻一下子就哭了。
云画现在比叶梓喻还要稍微高一点,只是比叶梓喻瘦,但她是运动员,每天的训练量非常大,她的身体可比叶梓喻要有力得多。
哪怕叶梓喻靠在她身上,也完全不会让她有太重的负担。
“阿擎好几个月都没音信了,问也不让问,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安全。”叶梓喻情圣哭道,“司年这边又混乱不堪,我……我脑子乱的很。司年他以前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分寸的,你外公,还有你爷爷,都认为他处理事情极有分寸,很有天分,很适合走这条路,可谁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忽然手段就变得那么激进。”
“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可是就眼前这局面,已经快要稳不住了。我真的弄不懂司年他到底在做什么!”叶梓喻很是揪心。
云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叶梓喻不是不明白薄司年在做什么,而是不愿意往那个方面去想……
同样的,云画也一样不愿意往那个方面去想。
可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
云画真的是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阿擎说要相信大哥,相信大哥,相信大哥……
若非如此,她恐怕真的已经忍不住要……
云画深呼吸。
“叶阿姨,我先过去看看。瑶瑶的事情,您也别担心,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大哥总不会伤害瑶瑶的。”云画轻声说道。
叶梓喻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猛然抬头看着云画,“画画,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画皱眉,“我没有……不不,叶阿姨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说,大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瑶瑶。”
叶梓喻猛地站了起来,“如果他……如果他真的……那瑶瑶怎么办?他会怎么对瑶瑶?不不不,司年不会的,司年不会……”
“叶阿姨您想到哪儿去了!”云画有些无奈,也忍不住叹息。
叶梓喻是真的不愿意怀疑薄司年,可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还牵涉到了薄司瑶的安危,叶梓喻真的没有办法冷静。
“您刚才说大哥去找薄伯伯了?我也过去看看。”云画道,“我让秦墨陪您在这儿休息一下。”
“不用,我也过去。我……我要再问问他,瑶瑶到底在哪儿!我要见瑶瑶!”叶梓喻抿着唇说道,眼眸中是一片红血丝。
……
订婚宴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
薄老爷子和薄东来也才刚到,正在事先经过检查和安保准备的房间里休息。
这两人的级别,轻易不能随便出动,无论去哪儿,安保情况都是最重要的,还必须上报安全部门进行部署。
这次举行订婚宴的酒店,也是提前确定好了地方之后,上报给了安全部门进行检查和部署,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才确定下来的。
在通往这个房间的路上,守卫重重。
没有通行证,无法验证身份的,是绝对不可能从这条路上走过去,不可能靠近薄老爷子和薄書紀的。
云画和叶梓喻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而新娘子夏雪,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不过在走廊上看到夏雪的时候,云画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夏小姐,你这是……”
“我去见司年。”夏雪说道,眼神有些忧虑。
云画挑眉,看了一下时间,“距离订婚典礼正式开始只有二十分钟了,你不需要再准备什么了吗?礼服,妆容……不需要再确认一下?”
夏雪摇头,“我有些担心。”
“怎么了?”
“我怕司年和长辈们起冲突。”夏雪一脸担忧。
云画眯起了眼睛。
还没等她说什么呢,忽然“哗”得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一般。
云画、叶梓喻和夏雪三人的脸色全都一变,三人顾不上多说,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一推门。
就看到了地上一地的碎瓷片。
而薄司年,正跪在地上,好巧不巧的,膝盖跪在了一片碎瓷片上,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纯白的西裤……
“大哥,你先起来。”云画赶紧上前,想要扶起薄司年。
夏雪也已经冲了过来,眼泪滚滚而下,“司年你这是做什么……”
“让他跪。”薄东来一脸怒气。
叶梓喻走了过去,“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薄东来的脸色非常难看,“好好说?以前就是太好好说了!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让他收敛着点,他却变本加厉!知不知道现在已经闹到什么地步了?你们不懂,他还能不懂吗?”
叶梓喻有些茫然,还能有什么?
她们所知道的,还不够吗?还会有什么?
叶梓喻看向了薄司年。
薄司年的表情一如既往得平静,从他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云画看向薄書紀,“薄伯伯,着急也没用。今天是大哥订婚的日子,您就算要教大哥,也不急这一天。”
云画又走到了薄老爷子跟前,薄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他的保健员就跟在他身边,时刻关注薄老爷子的状态。
“薄爷爷,叶阿姨说您最近都没好好吃饭,怎么回事呀?”云画笑着问。
薄老爷子拍着云画的手背,“你这丫头,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多久没来看我了。前两天见你外公,你外公都快不记得你这外孙女了!”
“您太夸张了。”云画无语,“这不是见到了吗?您怎么跟小孩一样耍赖啊。”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我要不像小孩,那不就年轻了吗?”薄老爷子瞪眼。
云画忍不住笑,只是眼神中的忧虑还是一点儿不少,她低声说道:“爷爷,大哥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您和薄伯伯慢慢教嘛,发这么大脾气也没用啊是不是?”
薄老爷子轻轻摇头,“你让他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