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行动队员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非常严肃,因为据说这可能是个非常危险的任务。
而任宇帆和顾淮一,他们两个的心情就复杂了。
他们当然是期望齐子衡在这儿的,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如果齐子衡在的话,凶手呢?
凶手会不会在?
要是就这么简单抓住凶手了,是不是也太没挑战性了?
还有就是,真这么简单抓到人了,那他们恐怕还要怀疑一下,抓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凶手!
真纠结死个人了!
然而心中再怎么纠结,脚下的步子是半点儿都不慢的。
顾淮一负责指挥部署,前面的人已经冲上去把4楼的障碍扫清,各个楼梯出口都有人把守,甚至五楼对应的504房间,也安排了人过去,,绝对跑不掉。
任宇帆跟在云画他们身边,始终在留意云画的表情。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云画脸上的表情绷得更紧了。
纵然她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可任宇帆还是觉得,云画在紧张,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连帽卫衣,双手始终放在卫衣的口袋里,任宇帆猜测,她此刻双手肯定攥得很紧,因为她很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呢?
任宇帆对云画的关注更多了,他始终觉得云画身上有重大嫌疑。
如果等会儿真的找到了齐子衡,或者是抓到了凶手,那她身上的嫌疑只会更重!
可是任宇帆也想不通,如果案子真的跟云画有关,凶手真的跟云画有关,她为什么要帮警方?为什么要放出这些线索?
她若是什么都不说,警方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齐子衡会是下一个受害者,更加不会知道凶手和齐子衡可能会在这个地方。
她到底想做什么?
任宇帆想不通了。
他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云画到底是警方阵营的,还是凶手阵营的!
一切都太怪异了。
……
404房间外的走廊上,警方已经全面布控。
首先当然是检查一下这边是否有监控设备,里面的凶手非常谨慎,他极有可能在外面安装监控设备,看到警察到来就会想办法逃跑。
但是在警方的检查中,并未发现有摄像头的存在,顾淮一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行动队员上前,先用探测器观察了一下室内的情况。
“报告顾队,室内只有一个人,看起来状态也不太好。”
只有一个人?
不管是任宇帆还是顾淮一,他们的心情都不太好,只有一个人,极有可能意味着,凶手又跑了。
而被留下的那个人,会是齐子衡吗?
“破门。”
“是。”
普通房间门,完全经不起暴力破拆。
区区几秒钟,房间门就被暴力破开,任宇帆第一个冲了进去!
行动队员们紧随而入。
顾淮一没有往前冲,始终走在云画几人的前面。
“报告,没人!”
“报告,安全!”
“报告……”
最先进去的行动队员迅速将整个房间的所有位置全部清查一次,排除危险。
“报告,主卧发现一名男子,神志不清,疑似吸毐过量,需要立刻送医!”
任宇帆连忙进去。
“快,打120!”
“他没有心跳了,都让开,我给他做心肺复苏!”
任宇帆完全来不及多想,立刻跳到床上给人做心肺复苏。
顾淮一也飞快地跑了进来,“怎么回事?”
“是齐子衡,晕厥了,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吸毐过量!”任宇帆一边飞快地给昏迷中的齐子衡做心肺复苏,一边冷着脸说道。
顾淮一也上前,看了一眼晕厥甚至抽搐的男子,眉头紧皱。
确实是齐子衡,自从云画说了下一个受害者可能是齐子衡之后,任宇帆和他都把齐子衡的资料翻了无数遍,简直都要把他的祖宗十八辈给翻出来了,他们两个对这张脸可谓是熟悉至极,这会儿见到了,自然能一眼认出来。
顾淮一甚至都顾不得去想更多的问题。
齐子衡竟然真的在这儿!
又一次被云画说准了,这意味着什么?
顾淮一忍不住叹气,云画她还真是会把嫌疑往她自己身上揽啊,都没见过她这样儿的!
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齐子衡不能死。
其他见过凶手的受害者都死了,段辛海和萧如月,都死得非常凄惨,现在齐子衡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见过凶手的,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若是死了,那唯一的线索可就只有云画了!
而顾淮一有一种神奇的直觉,他总觉得从云画那边,有关凶手和有关案件的所有细节,恐怕都别想问得到。
那么现在齐子衡就非常关键了。
还有就是,凶手把齐子衡抓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可以说,凶手有充足的时间杀掉他,但凶手却没有杀他,这是为什么?
凶手跟齐子衡认识吗?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任宇帆和顾淮一都想了很多,在一瞬间,两个人都联想到了很多和案件有关的东西,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齐子衡不能死!
“再催一下,120到底来了没有!”任宇帆已经满头是汗了。
顾淮一皱着眉头说道,“你,去替换任队一下。我手臂以前受过伤,现在用不了太大的劲儿。”
“是。”被点名的那位行动队员连忙过去,跟任宇帆交接。
做心肺复苏绝对是一件力气活。
顾淮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先前在追查贩毐时,在缅国受过伤,那次还是薄司擎把他救回来的,如果不是薄司擎,他恐怕真没办法活着回来。回来之后,伤势也不轻,养了半年的伤,手臂也落下了永久性的毛病,到现在都不能正常发力。
如果真让他这胳膊去做心肺复苏的话,那就是在害命了。
做了一会儿心肺复苏的任宇帆,满头都是汗,他知道自己应该抓紧时间勘察现场,找到一切有凶手有可能留下的线索,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控制不住自己的注意力……
他看向了云画。
或者说,刚才他一边在做心肺复苏,就已经一边在看云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