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一箭双雕之计,不只是林翔宇,还会有一个皇族之人会跟着一起玩完。
如果这个皇族的人玩完了,会是谁受益?
栽赃的人会是律王自己吗?他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上去,玩这么大,又是想弄死谁呢?
凤歌忽然觉得头好重,劳心费神了一整天,终于在头晕和肚子痛的双重折磨之下,体力耗尽,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凤歌忽然醒了,下腹部的坠痛感已去,整个人轻松多了,在床上整整窝了一天一夜,腰背酸痛得很,她披衣起身,准备出去溜跶一圈。
万籁俱静的夜,只有书房还亮着灯光,凤歌悄悄接近,窗户开着,她看见林翔宇面前的桌上摊开着半卷地图,那是他通过亲自前往实地勘测,画出的地形图,内容之详细,完全可以做为军事之用。
他似乎已经结束了今天的任务,将手中的毛笔在水盂中晃了几下,他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毛笔,一眨也不眨,不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那张平时总挂着无奈、无辜、可怜巴巴表情的脸,此时在柔和的烛光下看着倒颇有几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味道,不愧是翰林出身,与杜书彦的气质颇有几分相似。
过了许久,只听他发出悠悠一声长叹,将地图卷好收起,吹了蜡烛准备回去睡觉。
出门撞见凤歌,他跟见了鬼似的,整个人猛然向后倒退了十几步,直到贴在墙上,方才在凤歌心中建立起的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卡嚓卡嚓”裂了个粉碎,“哗啦”撒了一地。
“干什么这么紧张,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凤歌笑道。
林翔宇听见她开口说话,才大大松了一口:“上回半夜……算了,不说了,吓死我了。幸好你那位暗卫兄弟出手才把我给救出来,刚才那一瞬间,又让我想起那天的事来,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这几句话,让凤歌想起刚来县衙的那一晚,自己不知怎么中了邪似的,一点记忆也没有,最后的印象只是她缠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本以为是林翔宇,难道……竟然是关林森吗?
哦不……她对关林森到底做了些什么……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身为储君,做下的事,就要承担责任才是。
她回到房间,唤出关林森:“那天晚上,我对你做了什么?”
虽然不想提,不过身为暗卫,不可以对主家有所隐瞒,关林森将凤歌的所作所为,全部详尽的描述了一遍。
“大殿下一个大摧碑手将林知县按在墙上,接着一式飞燕凌空,跳在石头上,瞪着林知县,又是一式金丝小缠手贴紧他。”
“属下将大殿下带回房间后,大殿下也是用了一招大摧碑手将属下按住,属下点住大殿下膻中、神厥、肩井三大穴道后,大殿下的双腿以双龙盘柱之势夹住属下的腰,然后,又是一招珍珠倒卷帘,将属下拉倒在床上。”
凤歌被这一大通功夫招式弄得头晕,完全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下流嘛,这……这不就是过了几招而已吗?咦,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功夫了?
要不去问问林翔宇那天的真相?
算了,一个工科生,能说出来的东西也有限。
“嗯……反正,如果我那天把你怎么样了,没事,你告诉我,我会负责的。”凤歌躺回床上,飞快的说完这句话,用被子蒙着头,逃避。
许久,没有人说话,被子外的烛光被人吹灭,屋子里站的人,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只留下满月的清辉,透过窗棂,洒满一屋的白霜。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凤歌却发现怀里多了个温温的、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瞅着她。
虎子见她醒了,伸出舌头对着她的脸重重舔了一下,兴奋的摇着尾巴,一脸“快夸我快夸我”的模样。
凤歌一拍床板,厉声喝道:“大胆小狗,竟敢偷偷爬床!”
虎子跳下床,乖乖在地上蹲着,一本正经坐得笔直——听训。
凤歌指着它:“未得召令,私自爬上孤家凤床,意欲何为?本以为你与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没想到,也是个为争荣夺宠不择手段,自甘下贱之辈。孤要罚你三个月不准吃肉!”
虎子眨巴眨巴眼睛,仰头向天,“嗷嗷”的叫了几声,那模样,真与孤狼啸月有几分相像。
凤歌刚才努力板着的脸,忽然崩坏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等你再长大个几岁,再这样叫两声,还算有点气势,现在倒像是撒娇。”
见她笑起来,虎子又臭不要脸的跳上去,缩在她怀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可是货真价实在撒娇了。
“好好好,乖乖乖,不罚不罚。”凤歌摸着它的脑袋,拍了拍:“去吧。”
此时厨房又飘出了饭菜的香气,虎子用爪子拨开门闩,又推开门,一溜烟跑出去,向着那梦想之地而去。
凤歌看着它远去的身影,忽然眉头一皱:“关林森!”
“在。”关林森半跪的身影出现在屋子正中。
“半夜是你给它开的门!”
看见虎子拨门闩,她才想起,昨天临睡前,是她亲自放的门闩,就算狗子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从外面把门给打开。
关林森低头:“是。”
凤歌的脸色更加冰冷:“你执暗卫之责,负责孤的安全,你却在孤熟睡不知的时候,打开房门!放它进来!”
关林森紧抿着嘴,虽然他是好心,觉得凤歌与虎子已经这般亲近,林翔宇也说,这个时期的女孩子,就想抱着一个热热的、软软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想到放虎子进来,替她好好暖暖。
凤歌生气的看着他,恨恨的想着:“你怎么不解释呢,就会低着头!虎子都会撒娇!你连哄我高兴都不会吗!”
关林森哪知道她心里百转千回那么多,只说了句:“属下失职,请大殿下责罚。”
这下凤歌更生气了:“罚你三个月不准吃肉!”
话一出口,关林森愣了,凤歌自己忍不住掩住口,刚才说虎子说的太顺口了……
“看什么!虎子会讨饶,我不罚它!既然不罚它,孤说出去的话,总得找个人落实,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门闩吗?”
凤歌的右手紧紧捏着被角,都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虎子会讨饶,我不罚它”,你也说几句来听听嘛!
结果,关林森只是俯身一拜:“属下领罚。”
就……就不见了!!!
这算什么嘛!
凤歌气恼不已,将枕头砸在他藏身的地方。
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