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舌头,然后是手脚,再之后,便是五脏,当野兽的心脏被狠狠地挖出来,丢在地上的时候,心脏还有跳动的频率。
“砰”的一声,盛放笔记本的玻璃茶几顿时塌下,玻璃碎开,甄阳的拳头满是玻璃碎片,鲜血沿着他的手往下滴,一滴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仿佛是开在雪地的红梅花。
大为跌坐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握住一块玻璃碎片,他闭着眼睛,眼泪沿着他的脸上不断地滑下,男儿不是没有泪水,只是没到伤心处。
跌落在地上的笔记本还在播放着,而那女人,在镜头前扯下蒙面的黑布,是艾琳。
艾琳有一个习惯,她杀人,很喜欢录下来,然后给唐军山看,所拍下来的,都是极度残酷的画面,她知道,唐军山就是喜欢她的残酷,她也借此上位,成为唐军山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
赛琳娜见甄阳的手流血,急忙上前想为他包扎,甄阳却推开她,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必,立刻把这些东西销毁,莫要落入任何人手中,你们就当没有看过!”
“你想怎么做?”大为红着眼睛问道,脸上尽是狂怒。
甄阳嘴角扯出一抹血腥的笑意,怎么做?怎么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不,不,仅仅这样,还不足以泄愤……
他起身,一步步往门口走去,血在他身后流了一地。
坐在车上,他全身还在颤抖着,他极力按压自己的情绪,他可以一枪杀了艾琳,但是,他不会这样做,这样做,太便宜她了。而也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明朗和艾琳的分别,明朗杀人,一根毒针,会迅速要了被杀人的性命,没有任何的痛苦和挣扎,能这样死去,对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来说,是一种幸福。
他坐在车上,约莫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一个多小时里,明朗给他打了三通电话,他没有接听。他知道明朗和艾琳的关系,明朗一定知道野兽是惨死在艾琳手下,她不说,是怕他无法接受?
他确实无法接受,他知道野兽死了的时候,心里也没有这么痛过,但是,亲眼看着他被人凌迟**,用极度残暴的手段杀害,而点点滴滴,他仿佛亲临期间,重新体会了一次野兽的痛。这种痛,痛彻心扉。
最后,他回了电话给明朗,“我要晚一点才能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挂了明朗的电话之后,他找出杨古雪的电话,城中村屋子里的刑具,不管是出自杨古雪还是艾琳的手,都一样,因为,她们两人已经是是一伙,而要接近艾琳,透过杨古雪是最快捷的途径。
甄阳在一间医疗室随便包扎了手,然后驱车去到跟杨古雪约好的咖啡室。
他穿着笔挺的空军少将军服,一身阳光的气息把所有的阴翳都压在心底,他步履稳定,军帽拿在手中,仿佛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英雄。古铜色皮肤的脸上,五官如同雕琢一般的立体,眉目分明,剑眉飞扬,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但是更多的,是他军装散发出来的军官威严。
杨古雪看呆了,在娱乐圈打滚多年,她见尽了不少的帅哥,但是没有一人,可以这样吸引她的眸光,牵动她的心跳。
在巴黎第一次见他,她已经深陷其中,如今再见他威风凛凛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无法自拔了。纵然在绑架刘世伟的时候,知道了他是明朗的丈夫,她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不能不说,那一次,其实是怕他辛劳查找,所以才给了他信息,让他顺利找到刘世伟。为了这个事情,她跟艾琳起了争执,但是,她无怨无悔!
“杨小姐,让你久等了!”甄阳径直走到杨古雪面前,看到她眼里的一抹倾慕,他知道这一步没有走错。
杨古雪压住心头激动的情绪,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我也是刚到,请坐!”
甄阳坐在她对面,把军帽顺手放在桌子上,道:“冒昧约杨小姐出来,其实是有事要问杨小姐,希望杨小姐不要怪我唐突!”
杨古雪端起桌面上的咖啡,笑意盈盈地道:“其实呢,我和明朗是故友,所以,你和明朗一样,叫我阿雪就好,你介意我叫你阿阳吗?”
甄阳笑道:“当然不介意,其实撇除你跟明朗的关系,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叫你杨小姐,确实过于生疏!”
杨古雪十分喜欢他这个说法,“是啊,算是老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