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黄昏,天色将暗未暗之时,也到了李恪设宴的时候,平康坊内外渐渐热闹了起来,李恪宴请的宾客也都纷至沓来。
李恪的身份在此,他设宴,无论是在何处,自然都是极高的规格,今日李恪设宴所在的便是撷玉楼三楼。
整个撷玉楼三楼是整个撷玉楼乃至长安城作价最高的青楼雅间,而且三楼统共不过三处雅间,可谓一位难求。
似乎也是为了区别不同,撷玉楼楼下的装饰已很是雅致,难得一见,而这三楼便在雅致中更多了几分奢靡。
“久闻撷玉楼乃长安城数一数二的青楼,这撷玉楼的三楼更是千金难求,若非紧要的贵客,总有再多的银钱也上不来,今日一见果真不俗。”大宴伊始,才分主次落座,同时此次北伐功臣的张公瑾便对李恪道。
张公瑾是边将,久在河东戍边,虽贵为国公,但却也不常到这撷玉楼来,见惯了北地风沙的张公瑾今日一见,难免有些惊叹。
李恪笑道:“张都督久在边地,也知撷玉楼吗?”
张公瑾道:“殿下玩笑了,末将虽不常在长安城久待,但每逢岁末也常奉旨进京述职,平康坊也是来过的,岂会不知。”
张公瑾之言才落,一旁秦怀道便开口道:“叔父所言极是,殿下之名,莫说是长安了,就是洛阳、扬州诸地,谁又不知殿下的花名,多少青楼女子都望着一见呢。”
张公瑾也是天策府旧将,和秦叔宝份属同僚,亦是多年的旧友,故而秦怀道唤张公瑾一声叔父。
张公瑾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倒是托了殿下的福了。”
秦怀道道:“那是自然,不算上其他,光着点了撷玉楼一处雅间的花销一夜便需千贯钱,而且还不是人人可以定得了,除了殿下,漫长安城恐怕没几个有这种随定随用的面子了。”
秦怀道也是长安城欢场中的老手了,凡是平康坊排的上的青楼妓馆,各家的规矩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秦怀道和李恪情同手足,撷玉楼这里秦怀道也随李恪常来,自然清楚。
张公瑾道:“哈哈,殿下年少风流,长安内外谁人不知。”
秦怀道打笑道:“叔父说的是,却也不尽是,撷玉楼如此卖殿怒之下可是率军兵围过撷玉楼的,撷玉楼哪敢不给殿
“哈哈哈”
李恪本就没什么架子,尤其在军中和诸将说话更是如此,秦怀道之言一出,顿时满屋皆笑。
而就在众人说笑的当口,原本被长孙无忌唤去教训的长孙冲终于也到了。
“在下因家中琐事,故而耽搁了功夫,叫大都督,叫殿下久等了,还望勿怪。”长孙冲一进门,便拱手对众人笑道。
李恪笑道:“哈哈,是我大唐的少宗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