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在水县待了一日,次日才动身往晋阳而去,李恪一早自水启程,到了午后便至大都督府。
并州大都督府内院正厅,李恪正在厅中端坐,而在李恪的身前,则分别坐着大都督府司马马周和李恪新拜楚王府东ト祭酒的裴行俭。
“守约,本王给你引荐一下,这位乃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并州大都督府司马马周,马宾王。”李恪抬手指向身前的马周,对裴行俭道。
裴行俭此前虽从未见过马周,但马周大名他却是听过的。
裴行俭连忙起身,拱手拜道:“晚辈裴行俭见过马司马,司马大名晚辈早有耳闻,今日总算得见真颜。”
裴行俭初见马周,言语间自然带着几分客气,但裴行俭所言倒也并非尽是抬举之词,他早闻马周大名,想见马周也是真的。
贞观七年,淮南大水,李恪又身陷贼手,时马周临危受命,代掌东南权柄,竟在那般混乱不堪的局势下稳住了东南大局,不使生乱,就连当世贤相,尚书右仆射杜如晦都对马周赞誉有加,称之为治世之才。
这样的评价,在杜如晦的口中绝无仅有的,一时间马周声名大噪。而在裴行俭看来,有朝一日,马周或许会成为李恪门下,继岑本之后第二个拜相之人。
李恪又道:“宾王,守约乃本王新任楚王府东ト祭酒,乃故原州都督,河东忠公次子,身出名门,日后你们可要通力合作啊。”
裴行俭道:“晚辈初来,诸多事情还有不明之处,日后有事还需向司马多多请教了。”
马周笑道:“裴祭酒能得殿下看重,必也有其长才,你我相互求教罢了。”
裴行俭和马周相互寒暄了几句,方才各自落座,李恪话风一转,进了正题。
李恪问道:“本王还京之后,北地可有什么要事?”
十二月初李恪回京探望太上皇,并料理太上皇驾崩之事,一去两月余,到了十二月下,李绩也奉旨还京,并州大都督府的担子便落在了马周一人的身上。
李恪不在晋阳,马周代行并州大都督职权,李恪回府后欲知并州之事,自然还要问询马周。
马周来见李恪,自是早有准备,李恪话音刚落,马周当即回道:“漠北封雪,倒也无甚大事,唯一的一事便是薛延陀内的探子来报,薛延陀似有往西线增兵的意思,除开浚稽山外,各地部落都在抽调兵力。”
李恪点了点头道:“这倒也在本王意料之中,金山科布多的大度设乃夷男大患,大度设不除,薛延陀西面的门户就暴露在了外敌兵锋之下,夷男自然寝食难安。”
马周道:“大度设虽曾率军南侵诺真水,但如今大度设已败逃金山,若留着他,在西面对夷男也是一种牵制,夷男若是平了大度设,那诺真水的压力可就大了。”
李恪道:“先生不必担心,夷男虽然调兵西进,兵逼金山,但大度设也不全是摆设,大度设在金山还有四万人马,据险而守当无大碍,而且据本王所知,大度设已然勾结西突厥各部,引西突厥大军入金山,夷男想平大度设,没那么容易。”
马周闻言,回道:“如此说来,漠北从此便该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