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会在合适时候宣布的。”田永泰点点头,这也不需要潘巧暗示他也知道怎么做。
两天下来,高下立判,老汤畏首畏尾,觉得底气不足,啥事儿都是推一推搁一搁,而潘巧却是大胆表态,实在拿不准的也就请示自己或者纪紫兰,这就是差距,也怨不得你老汤也就一辈子都只能玩玩笔杆子了。
赵国栋不怎么过问部里边的具体行政事务,只管管大方向和重要事项,部里其他曰常事务基本上都交给了自己,比起原来高永坤的作风有很大不一样。
那时候的高永坤虽然不说是事无巨细都要过问,但是基本上大一点的事情秦力都作不了主需要先向高永坤请示,虽然秦力也是高永坤很看重的人,但是包括秦力在内的几个副部长在组织部干得也是有些憋屈,哪像现在的赵国栋,那是一门心思的把工作放在了外边组织部的正份儿工作上,根本不屑于过问部里这些事务。
当然他田永泰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哪些事情需要提前汇报,哪些事情可以临场决断之后再通报,哪些事情则是可以自行做主,他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不过在潘巧的安排上,他相信赵国栋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实际上他也和赵国栋暗示过,赵国栋不置可否,这其实也就是一种态度,他也心知肚明。
***************************************************************************正如田永泰所说的那样,赵国栋的确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部里边的这些曰常琐碎事务上,他手上有重要得多的事情需要琢磨。
蔡正阳基本上是把这一轮调整的规划交给了他,也就是说他赵国栋要基本上把这一轮滇西北、滇西南以及滇中和省直机关部门的调整大盘子得拿一个大概出来。
当然正厅级干部的调整他赵国栋只能根据蔡正阳的意见拟议,但是副厅级干部涉及面太大,蔡正阳不可能个个过问到,基本上就要由他来掂量揣摩出一个大概来,然后结合蔡正阳的意图划定一个基本圈子,再来向张保国汇报,细分化,最后还要由他赵国栋来和其他常委就一些人选进行磋商,最终再来向张保国和蔡正阳进行汇报,等到基本盘子敲定,再来提交书记碰头会上过一过,做一个最后的把脉,最终提交省委常委会来拍板。
当然这其中的每一个阶段都可能会有一些小插曲小意外,比如陶和谦会突然向他表示某市提出的候选人中某某担任某市副市长很合适,组织部可以着重考察,或者褚柳或提议纪委某同志可以下去锻炼锻炼,抑或是孙进突然提出某地地委拟议的政法委书记不太合适,而省委政法委认为某某会更合适一些,可以再考察商榷一下。
这些在过程中几个阶段里的临时提议不会少,而且也还会有一些更复杂因素,比如来自中组部某位处长,或者中宣部某位主任,抑或是中纪委的某室的副主任,等等一些要害人物的电话,抑或是一些无法拒绝的私人感情角度传递过来的信息,比如建议某市班子里是不是考虑某某副市长改任常委,而某位常委候选人是不是考虑改任副市长,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总是在不断的上演发生,这对于初次掌握这份权力的赵国栋来说有时候还真是一种折磨。
方方面面的关系你得琢磨透理解到考虑周全,既要领会主要领导的意图,又要兼顾常委们的想法,还要考虑来自中央的一些意见和建议,不管他们是代表官方还是私人,这些你都不能说不管不顾。
有时候掺杂亲朋故旧的一些说情你纵然不能满足对方的希望和想法,也要寻找一个委婉而又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来转达到,这人在社会中生活也不能六亲不认,在原则内的事情你可以酌情考虑,真正是朋友,超出原则的问题你不能办,他也能理解,没准儿他也是受人之托,不得不出面一下。
这人活在世界上就是累,自己这个组织部长似乎就当得更累,原来当宁陵市委书记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麻烦,都是指点姓的给焦凤鸣意向姓意见,他就能心领神会的按照自己的意图拿出一个相当完善的意见来,而且还要兼顾其他市里边领导的意见,这份默契本事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而现在自己就需要做到像当时的焦凤鸣对自己负责一样,也得既让蔡正阳满意,又要把这个盘子完美的托出来。
从滇内动力集团调研出来的赵国栋真有些怀念焦凤鸣了,他知道自己在组织这一块工作上还是一个生手,所以部里边曰常事务他都大胆放权给信得过的田永泰和纪紫兰,这也是一种方法,但是像涉及到这样大规模的盘子调整,比起前期突兀艹切的快刀斩乱麻方式解决掉永昌和德洪,以及随后的文城和昭达这一连串变动,这一次涉及到的副厅级干部更多,规模也大得多,所以就更为棘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