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栋,我一直还没有问过你这车从哪儿弄来的?宾州牌照的车,你不是在宁陵那边工作么?宁陵那些地方县份上只怕也不敢用这样的车吧?”
“借的,怎么,眼红啊,想用就拿去用,我就用你这辆桑塔纳吧。”赵国栋信口道。
“真的?”许明远狐疑的望着赵国栋。
“嗯,反正这两个月我都在安都学习,用车时间很少,有你这辆桑塔纳足够了。”赵国栋点点头,这沙漠王子也不能开到党校去,估摸着这车的问题看样子也得让调查组盯上,交给许明远去折腾更好。
“呵呵,那可是太好了,让我新鲜几天再说。走吧,上去吧,辉哥大概不会想到你回来了。”许明远也不推辞,一把把桑塔纳的钥匙放在赵国栋手上,另一手就把赵国栋手上车钥匙夺了过去。
竹林雅韵的位置的确很不错,从二楼的咖啡厅落地大玻璃窗正好可以俯瞰梅江江面,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从音响中倾泻出来,优雅而迷人。
乔辉见到赵国栋出现在面前,眼睛禁不住一亮,“国栋?你小子咋遇上明远的?”
“还能在哪儿?不就是梅江明珠么?”赵国栋笑了起来。
“这位是?”见到和赵国栋一起的瞿韵白,乔辉有些疑惑,赵国栋一直对他私人事情讳莫如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瞿韵白,而且看两人关系还很不一般的模样。
“瞿韵白,我朋友。”赵国栋介绍,瞿韵白颌首微笑,乔辉也就知趣不再多问。
“说说你那边的事情,听说你在宁陵那边出了点事情?”乔辉也很关心赵国栋。
“说不上,这不,咱就被送到省委党校来深造来了。”赵国栋轻描淡写的道。
“嗯,我知道啥事儿也难不倒你,不过,国栋,我倒是觉得你从政这条路似乎没太大意思。这年头是经济社会,啥都要讲经济效益,当官为啥?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宁陵那边山远水的,有啥意义,大好青春都浪费在那些山旮旯里了,不如回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真要想为这个社会做点事情,那咱们走这条路也能创造出更多财富来不是?”
乔辉等赵国栋和瞿韵白入座,一边挥手示意送上咖啡。
“噢,你就这么看待我的工作?”
“嘿嘿,工作为了什么?往俗的说,叫维持生计,当然生计好坏差别很大,往高尚一点说,那叫实现自我,满足自我成功欲望,国栋,你说你现在作的哪一条能比你留在安都咱们一起干要差?”乔辉反问。
“生计咱们就不说了,实现自我这提法还能入耳,但是实现自我对于每一个人来说理解程度都不一样,有的人认为赚钱多更能实现自我,有的人认为造福社会就算实现自我了,而有的人则认为作自己想作的事情才算是实现自我,如何看待不能一概而论。”赵国栋摇摇头。
“我知道你心怀远大,可是造福社会也好,赚钱更多也好,实现自我也好,我觉得能够做到统一,你赚更多的钱,然后你就可以作你想作的事情,而要造福社会,那也算有了经济基础不是?你要作善事,要捐献,要帮助啥地方发展经济,这都需要钱来支持,而且有了钱可以让自己生活质量变得更高,我是这样看待的。”
乔辉并没有被赵国栋所说服,自顾自的说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你如果和我们在一起,我们能作更大的事情,你的眼界眼光,你的方向感和预测能力,都可以让我们以最高的效率奔向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
赵国栋沉默了,一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无法寻找到合适的语言来阐述自己的想法和主张。商路和仕途,似乎很难成功的融合在一起,鱼与熊掌,两者不可得兼?难道说自己原来坚持和追求的就是错误的?
乔辉说得也没有错,现在本来就是一个经济社会,实现自我这一个标准很大程度上都需要用经济发展来体现,就算是自己在花林,还不是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想要把花林经济搞起来,难道唯有这样似乎才能真正证明自我实现?
不,当然不是这样,一个事物从不同角度观察总是能够看到不同的图案,但那都是表相,你只有充分的深入进去,你才能真正了解它,真正改变它,单纯的从外部施加力量,那只是短暂而又难以彻底的。
瞿韵白坐在一帮静静的倾听着两人的对话。
看得出来这乔辉也不是一个等闲人物,言语如锋,犀利深刻,意志坚定,丝毫不被赵国栋的说辞所打动,而且提出的观点也的确是有的放矢,只是这个家伙身上总是流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匪气,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刺猬一般,稍不留意就会被突然闪现的猬刺所伤。
这种味道和旁边那个许明远身上隐隐透露出来的那一股子阴柔味道一样,总是让人不那么愉悦而又心生忌惮,尤其是不熟悉的人,就更觉得紧张和压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