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曹案点点头,一边拿手指戳了戳厢房。
“人犯就在厢房候着。”
白文中当即一拍惊堂木:
来呀,将人犯带上堂来!”
话音落地,只见两个差役便提溜着一个满身破漏,却又是锦袍料子的人犯从堂外进来。
围观民人一瞧,那人犯还带着头套。
两个差役将人犯往堂中地上一掼,又伸手摘了头套。
却不料那人犯径直就往地上出溜着趴了下去,也不知是真的晕着,还是装晕。
“大胆!人犯未经审断,尔等何故摧残。不怕我的板子么?”
只见白文中一声暴吼,声如惊雷。
两个提人的差役顿时吓得连连摇手。
“大人冤枉小的们了,这混账这是装样呢,先前提他的时候还能走路,肯定是装呢。”
白文中因沉吟片刻,眯着眼睛缓缓打量了地上人犯一眼。
又将围观民人好奇的脸色尽收眼底,心中嬉笑一声:“都到这份上了,还在垂死挣扎。”
又是一拍惊堂木,白文中道:“来呀,给我浇醒他。”
一个健壮差役便从门外提过一桶水,兜头朝着跪在地上的西门庆浇下。
因为一连串猝不及防的事儿,弄得惊骇过度的西门庆,当头一盆清凉井水兜头浇下,这才醒将过来。【零↑九△小↓說△網】
眼一睁,只见一衙差役两排对面战列。
李曹案在侧,林捕头领着几个差役,手里拿着皮鞭和辣椒水候在一旁,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对着他打望。
“我这是在哪?”
李曹案将手里文书一扬:“西门大官人。你好本事,原先好言劝你捐点体恤银子你不肯,今儿个闹出这么大祸患来,你说咱们署里该如何调制你为好?”
西门庆当即瞪大眯眯眼,做牛怒状:“我当是谁,原来是你白文中乘着大人不在来坑我。哼哼,有种你将我整死。要不然,只要我出去,便是你的死期!”
李曹案嗤笑一声,叹口气道:“看来有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呀,将李胖子提上来!”
一头两个东城差役拎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李胖子”提了过来。而大堂侧厢,隐约还有一个身影在微微晃动。那身影晃动一下,李胖子这心肝便要颠上一颠。
“西门大官人。你可瞧清楚了,眼前这人是谁。”
“李四少!?你们怎么敢把李四少打成这幅模样,你们就不怕李家报复么?”
李曹案哈哈大笑。
“这胖子是被你手下人挟持,他不从,你手下人打成这样的啊!”
西门庆当即如五雷轰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晕过去。
他成日里坑蒙拐骗,欺诈勒索。
谁承想今日居然被人给坑了个底掉,反过来黑他一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你们挟持,怎地说是我打的?”
李曹案一晒:“不信你问他。”
差役逮着李胖子一阵摇晃,李胖子“醒过来”。当即恶狠狠的盯着西门庆。
突然,这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力气,一把“挣脱”开两个差役,冲上来就作势要咬西门庆,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一边还大声嚷嚷:“好你个西门庆,你狗日的居然坑我。做个圈套叫小爷我往里钻。小爷今日好心好意上门还你赌债,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自己事儿犯了,胆敢拿小爷挡灾,害的小爷受足了罪。小爷不先灭了你,小爷心头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