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灵见自己父亲斥责叶言,却瞧见叶言面色波澜不惊,也不与他父亲争辩,对于叶言的疑惑更是深了不少。
叶言突然嘿嘿一笑,伸手解开油布包裹,将取出来的纸稿放进去后,笑道:“可能伯父误解我了,我之所以来卖诗词文章,可不是只卖一篇的,方才我也与伯父讲过,文章一事唯有人尽皆知方才能流传千古,若是自斟自酌,又有何用处?”
中年儒士听到叶言这一句话,转过脸来瞧着叶言,道:“你是想印刷?”
还不待叶言回话,叶掌柜迫不及待的上前来,就要去拿着叶言手中的油布包裹,道:“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叶言却横臂阻拦了他,拿眼瞥了一旁的矮胖伙计,道:“叶掌柜,不是在下不给您的书坊印刷,只是您的书坊自恃甚高,我登临不起,我看我还是去别家印吧!”
叶掌柜顿时急了,眉头一皱,转头问道:“小胖,你是不是又对着客人撒脾气了?”
那叫小胖的矮胖伙计身子猛然抖擞了起来,如有筛子一般,颠瑟个没完。
叶掌柜怒声斥道:“平日教诲你多少次了,要以礼待客,以礼待人,你这混账本事大了去了,还敢对客人撒火?这个月的薪水扣你六成,以后长点记性。”
叶言笑道:“呵呵,伙计小哥,我当时说什么来着,你赶我走必定会挨罚,被我说中了吧。”
矮胖伙计这会儿又是羞怒又是脸红,没头没脸的呆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却不再敢和叶言歪嘴瞪眼了。
这般叶掌柜也是察言观色,看到叶言没有了气性,笑道:“不知叶小哥这油布包裹里面还有什么文章诗词,一并交于我一观也好!”
叶言却拿起了架子,摇头道:“您的书坊还没有说是个什么价钱呢,不知掌柜是否告之一二也好。”
叶掌柜心中好生计较一番,这个臭小子显然是想给他画个圈,让他往里钻,可又拿这臭小子无可奈何,毕竟纸稿在他的手里。
叶掌柜只能笑脸逢迎,吩咐伙计取了上好的毛尖出来,分别给中年儒士fù_nǚ 二人沏上,又给叶言沏了一杯,前倨后恭,百般逢迎的模样,惹得叶言心中直发笑。
叶掌柜虽说没有考取过功名,可他也是一个文人,对于文章诗词的好坏自然是有分辨能力的,先不说叶言这油布包裹里面还有多少纸稿,单单是那一篇临江仙词牌的诗词,还有那些文章故事,印刷出去绝对能大赚一笔,若是再顺着运河卖到燕京江南等地,那等利润当真无可估计。
他虽然开书坊,可是这四宝斋就有十多家印刷的门当,叶言拿着如此出彩的诗词文章,若是让自己拱手送给别家,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茶水斟好,待到众人都是品尝过后,叶掌柜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按照行里的规矩,一九分账也有,二八分账不少,不过叶小哥文采卓绝,而且相比油布包裹里面的更是极佳,我便出个高价,咱们三七分账如何?”
叶言抄起桌案上的油布包裹抬脚就走,根本不由分说,这可把叶掌柜给急坏了,跳着脚道:“小胖,快!挡着门,别让他跑了!”
矮胖伙计也是学精明了,没等叶言出门,就横刀立马的挡在了门槛前,不让叶言出去。
正守着父亲的风清灵见状,嬉笑一声,中年儒士摇了摇头,笑道:“西水兄,你这是作何缘故!”
叶掌柜也是尴尬不已,笑着说:“叶小哥啊,你莫急躁,做买卖嘛,不就是你来我去的相互划价,我这话刚说出口,你就着急要走,你好歹也说个价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