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一开始还以为是耗子闹洞,摸着黑点起烛灯,在墙角抄起一把扫帚,准备打灭耗子。
“娘,是你屋子里闹耗子么?你把门开开,我有事和你商酌。”
没有人回他,叶言觉得有些怪异,穿过堂屋,来到东屋门前,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动静。
叶言心中顿时感觉不对劲了,一脚踹开门,举着烛灯望去,倏然间犹如五雷轰顶。
只见一尺白绫横挂在悬梁上,下面还有踢翻了的凳子,而他的娘亲苏氏正身着一袭单衣,歪歪扭扭的吊在白绫上来回摆动。
叶言顿时吓得七魂六魄飞离出体,留了蜡烛飞奔过去,一把将他娘亲苏氏抢抱下来,借着月光朝脸一看,虽然双目空洞,眼眸无神,不过探了探鼻息,还有没断气。
叶言学过一些急救措施,连忙掐人中,压胸口,一番折腾之后,他娘亲苏氏才是长呼一口气,缓了过来。
“娘,你怎么这么傻!你要狠心丢下言儿自己么!”
“言儿,是娘不好,娘对不起你啊,呜呜~”
苏氏回过神来,看着儿子抱着自己痛苦,搂着儿子大哭了起来。
“娘,这才多大点事儿,您咋就想不开上吊了,娘走了,言儿怎么办!”
苏氏泪眼婆娑,心中的苦楚犹如万般刀绞,泣道:“言儿,不是娘忍心要抛下你,是老天要让娘抛弃你啊!你爹走的时候,偌大个家业落在娘的手里,如今家业被娘败落成这般模样,到头来还要被人强取豪夺,娘不能对不起你死去的爹,唯有一死了之了!”
叶言心中剧痛,气恼的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娘,你怎么能这么想,天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人人都唯有寻死才能解决?那是懦夫的行为,不就是一个西门庆吗?真到了要命的时候,那言儿就当一回武二郎,必定亲手刃了他!”
苏氏抹了一把泪,担心的说道:“言儿,你莫去要做这犯法的事儿,徒给咱们祖上抹灰。”
叶言也是无言以对,他娘亲苏氏方才三十出头,在北宋这个年代,已经到了做奶奶的年纪,可是在前世,也不过是初为人母的少妇,年华大好,雍容贤美。
再加上苏氏天生丽质,家境殷实,嫁给叶言他老爹的时候也是悠然自得,不知比贫苦人家的妇女美上多少。
只不过天不遂愿,叶家连翻遭难,苏氏劳心劳力,生活质量下降,被活生生逼成了一个怨妇。
可是容颜依在,这反而让苏氏徒添了一种别样的美。
再加上西门庆这个人想必大家都知道,丑也爱,美也爱,只要你有特色,没有他不爱的女人,叶言不知道现在西门庆抢了潘金莲了没有,但是叶言知道的是,西门庆要抢她娘亲是真。
到了现在,叶言还真不知道怎么规劝他娘亲苏氏了,只能将他上午在四宝斋打听到的事情,说给苏氏参详,又和他娘亲苏氏两人计较了一番后,方才是说出了自己今晚所想的主意,拿着诗稿去四宝斋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