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堂突然提高的嗓门，把郝掌柜吓了一跳。郝掌柜见徐望堂没有收下自己的小黄鱼，心中有几分惊慌，脸上陪着笑脸道：“徐老爷，刚刚我说的那事，您看是不是……”
“诶，郝掌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还有不帮忙的道理嘛。”
徐望堂手掌猛地拍下来，郝掌柜身子不由得一激灵，不过听见徐望堂愿意帮忙，他心里还是十分开心。
“那就麻烦徐老爷了。”
徐望堂道：“不用这么客气，难得你今天来了，咱俩许久没一起喝过酒了，来！今天不醉不归！”
郝掌柜只能陪着笑脸，点头称是。说话间酒已经拿上来了，一拍泥封，酒香四溢。郝掌柜闭着眼耸动了一下鼻子，赞叹道：“好酒，好酒！”
徐望堂笑道：“既然是好酒，那可得多喝两杯！”几杯酒下肚，两人脸上泛起一点潮红。酒劲上涌，郝掌柜说话也随意了许多，拉着徐望堂的手说道：“你别说，那韩百航虽然做人不怎么样，带兵打仗还真是有一手。你看看他在的时候，咱们附近这土匪可
安分不少。听说那红枪会都没在他手上讨得好呢。”
徐望堂带着微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是吗？他有这么厉害？”
“嘿，他厉害什么？再厉害还不是像条丧家之犬，灰溜溜地跑出城去了。会打仗有屁用！还是得会赚钱！赚钱！”
郝掌柜本来是恭维徐望堂厉害的话，但是喝了酒，脑袋不清楚说话颠三倒四，落入徐望堂的耳朵里面已经变了味道。
徐望堂眼神冷了下来，嘴角微微一样，露出一丝去刀锋般地笑容说道：“郝掌柜，我之前听说韩百航跟你的关系不错啊。”郝掌柜一听，酒瞬间化作冷汗冒出体外，瞬间清醒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您别……别听外面的人瞎说。我跟韩百航没有关系，只是……只是他那次需要一批过冬的棉服，所以让我帮忙准备。我这也是……
我是为了赚钱不是。嘿，嘿嘿。”
郝掌柜干笑两声，眼神开始躲闪起来。徐望堂高深莫测地笑着，眼神玩味地看着郝掌柜，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空气好像都凝固在一起。郝掌柜端起桌上的酒杯，假装喝酒，堪堪挡住徐望堂的视线，手指却在不停颤抖。
突然徐望堂一下子拍在郝掌柜的肩膀上，郝掌柜心中一惊，差点将手里的酒杯打翻。
“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跟韩百航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随口问问，看把你吓得。”徐望堂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郝掌柜胸前的酒渍，“我这个人，最讨厌那些反口覆舌，当墙头草两边倒的人了！”
徐望堂声音陡然间变得阴冷起来。郝掌柜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徐望堂一把将脑袋按在桌子上。
砰地一声，桌子倾倒，满桌的碗碟在地上砸了粉碎。郝掌柜额头留着鲜血，身上全是油腻的汤汤水水，样子既狼狈又凄惨。
“徐老爷！误会！都是误会啊！我也只是想赚点钱而已。这……这不能怪我啊！”郝掌柜捂着脑袋不停求饶。
徐望堂冷哼一声，一脚踢在郝掌柜的脖子上，啐了一口道：“想杀老子？你还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