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号码球从摇奖机中滚了出来,是5号。
七等星看了看手中纸条的第一个数字,睁大了眼睛。
第二个号码球从摇奖机中滚了,是7号。
“不会吧!”七等星看了看手中纸条的第二个数字,小声地说。
另外三个号码球从摇奖机中依次滚了出来,那数字,那顺序,跟七等星手中纸条上的一模一样!
“57419!这就是本周一等奖的中奖号码!中奖的朋友,恭喜您!没有中奖的朋友,下次努力哦!”
《惊喜瞬间》那个笑容甜甜的节目主持人最后在电视里说。
而七等星狂奔起来,他第一时间冲到了苏锦霖的住处。
“苏教官,请您务必告诉我下周的中奖号码!”七等星见到苏锦霖后,几乎拜倒在地。
“呵呵,你已经看了《惊喜瞬间》了吗。”苏锦霖微笑着说。
“是的!跟您预测的一模一样!所以……”
“我不会告诉你下周的中奖号码。”苏锦霖正se道。
“拜托了!”七等星放下身段哀求。
“我说过的,一旦你买了彩票,条件就变了。而且,我不会用我的能力做这种无意义的事。”苏锦霖说。
你自己富得流油了才这样说吧。七等星不甘心地想。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苏锦霖问。
七等星点了点头,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他都能接受绿怪兽的存在,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因为刑场的遭遇,七等星认定苏锦霖跟挟持犯早有预谋,让他当了那颗差点不明不白挂掉的棋子。
可是当他回到恩吉向苏锦霖讨说法的时候,苏锦霖却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说:“我并不知道会这样。”
这种蹩脚的抵赖,令七等星差点将整壶茶扣到苏锦霖的头上。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解释,”苏锦霖话锋一转,说,“你认为我是怎样逃脱那个绿se死神追杀的呢?”
“我不关心这个!”七等星吼道。
“或许你不相信,这是因为我能预见到她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出现所以避开了她,”苏锦霖自顾自地说,“我可以预见未来发生什么。”
“哼,”七等星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那岂不是跟您不知道刑场会发生什么自相矛盾?”
“的确矛盾。也许你会认为我是狡辩,但是,事实如此:我能预知未来,但是不包括跟你相关的未来。”
七等星想,你就使劲自圆其说吧。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吃了一惊。因为我预见到豌豆和小薇会到金se鲈鱼吃霸王餐,却没预见到还有个你。”
七等星静静听着,他对怎么栽到小哲手里,还是非常在意的。
“我知道豌豆和小薇是艾斯提亚通缉的‘银狐’的成员,我事先提醒小哲小心应付,但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告诉小哲,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你留下来。”
原来我是栽到你这个老狐狸手里,七等星暗暗想着,静静听着。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我不能预测你的出现。当你遭遇绿se死神还能逃脱之后,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因为,你是一种跟普通人不一样的存在。你恐怕跟我一样,是绿se死神所谓的‘厄诺’。”
绿怪兽的确说过七等星很有可能是“厄诺”,一旦以99%以上的把握确定他是厄诺,她就会消灭他!但是,七等星可不像苏锦霖一样有能力避开绿怪兽的追杀,想到这一点,七等星就不寒而栗。
“我可不是什么厄诺!您就继续编吧!”为使自己安心,七等星竭力抵制苏锦霖的说法。
“怎样你才会相信我呢?”苏锦霖问。
“您能预测未来是吧?很简单,告诉我这周彩票的中奖号码。如果说对了,我就相信您!”七等星说。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买。”
“为什么?”七等星问。
“因为你一旦买了彩票,条件就发生了变化。相应地,结果也会发生变化。”
七等星当然没有买彩票,他根本不相信苏锦霖能猜中。但是当《惊喜瞬间》公布的号码真的跟苏锦霖说的一模一样时,七等星追悔莫及。
“如果您能预见未来,您应该知道焉得身上装了炸弹,您直接告诉营救者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扯上我?”七等星想到了一个问题。
“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条件发生改变的时候,未来也会呈现不同的走向。我试着代入各种条件,寻找一个焉得可以活下来的未来,但是,我发现,这样的未来似乎并不存在,焉得似乎难逃一死。”
“但是……”
“是的,焉得最终得救了。这是因为你的介入。我说过,我可以预测未来,但是唯独不能预测与你相关的未来。所以,我想你如果能参与进来,焉得或许能够逃过一劫。”
七等星这才明白,苏锦霖所谓“二分之一的机会”是什么意思,苏锦霖分明就把他推入了一个生死赌局!
“苏教官,您知不知道,您那不靠谱的计划差点害死我!”
“但是,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吗?”苏锦霖微笑着说。
“您说得轻巧!我都命悬一线了!作为补偿,请告诉我下周的彩票中奖号码!”七等星说。
“还不死心吗?我说过了,一旦你买了我说的号码,条件就变了。而且,关于你的未来,我无法预测。”
“没关系!我会让别人帮我买!我想试一试!”
苏锦霖摇了摇头,他给了七等星一个号码。
不知道真像苏锦霖说的那样,条件发生了改变,还是苏锦霖敷衍了他,七等星没有中奖,连个安慰奖都没有中。七等星就知道,这个世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七等星悲苦地握着没有中奖的彩票走在街头。他并不知道,某个建筑物中,有个花白头发花白胡须的人正在用望远镜窥视着他。
“那个就是桀龙的儿子?”窥视者收起望远镜,对身边的人说。
繁缕坐在沙发上,一边拨弄着手腕上盘着的金黄小蛇,一边点了点头。
沙潋在繁缕对面坐着,jing惕地盯着那条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