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鉴明看着秦枫的背影,有些奇怪地道:“爸这是怎么样了?”
他想追上去问问,但是想着他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罢了,估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阿蛮从厨房走出來,刚好看到秦枫上楼,便喊了一声,“老公,今晚八个菜,够沒有?”
秦枫回头看她,道:“你做主吧,我吃什么都行,最要紧的是一家团聚。”
阿蛮笑了一下,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道:“你上书房吗?我给你泡壶普洱吧。”
秦枫本已经抬脚上去了,听得她说,又停下來看她,沉默良久,他道:“阿蛮,你上來,我有话跟你说。”
阿蛮脱下围裙,道:“什么事?”
“上去再说吧。”秦枫说完,便上了楼,进了卧室。
阿蛮见他神情有些严肃,也就跟着上去了。
秦枫房间阳台的玻璃门,南国的除夕很暖和,有微醺的风吹进來,吹得窗纱飞起又落下。
窗台上摆放着两盘蝴蝶兰,如今开得正好,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只只黄色的蝴蝶在跳跃飞翔。
花盘是鎏金雕花的铜器,贴着一张红纸,蝴蝶兰上挂着几封利是和小小的金元宝。
秦枫伸手拨弄了一下那些金元宝,元宝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阿蛮有些紧张起來,轻声问道:“老公,怎么样了?”
秦枫伸手拉她过來,一同站立于窗边,问道:“阿蛮,我们结婚多少年了?”
阿蛮轻声道:“三十五年了,我二十岁就嫁给你。”
“三十五了,你过得幸福吗?”秦枫略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是快啊,结婚时候的情景还在脑海中十分清晰,却一晃眼就过去了三十五年。
阿蛮想了想,道:“幸福的,虽然也有些磕磕碰碰,但是总体來说,是幸福的,我这辈子最大的出息,大概就是嫁给你,只是……”她顿了一下,神色有些黯然,只是,她却沒能够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她对不起他。
“只是什么?”秦枫盯着她。
阿蛮勉强一笑,“只是,我沒能为你生下孩子……”
“阿明就是我和你的孩子。”秦枫道。
阿蛮点点头,“是的,我视他如亲子。”
秦枫沉默了一下,道:“刘世伟今天跟我说,我有一个女儿,但是我很疑惑,除了你之外,我沒有其他女人,我不明白这个女儿从何而來,可做过dna比对两次,她确实是我的女儿。”
阿蛮震惊地抬头,“什么?”
秦枫有些紧张,“你相信我,我除了你之外,真沒有过其他女人。”
只是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觉得自己在说谎,如果沒有其女人,那这个女儿从何而來?
阿蛮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掩嘴惊呼,“天啊,莫非是她?”
秦枫提眉看着她,神情陡然严肃起來,“你知道是谁?”
阿蛮的神色忽然变得很惊恐,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因为,只有那么一次……而她,又是那样的不情愿。”
秦枫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你说的到底是谁啊?什么只有一次而她又是那样的不情愿?你说清楚些。”
阿蛮抬头看着他,神情有些悲苦,“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那只上过三个月班的秘书陈丽吗?”
秦枫想了一下,也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是的,可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他绞尽脑汁,去想她说的那位秘书,忽然脑中里灵光一闪,“沒错,就是她,真真长得就像她。”
“真真?你说她生的女儿是真真?”阿蛮骇然地看着他。
“这份是dna报告,我和真真是fù_nǚ 关系。”秦枫把报告递给她,盯着她,神色有些愠怒,“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阿蛮的手微微颤抖,接过报告,有些迟疑地打开來看,看完之后,她脸色煞白。
秦枫出去给她倒了一点酒,冷冷地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蛮一口把酒喝完,又冷静了一会,才缓缓地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來。
原來,她早就知道他在欺骗她,他的生育能力根本沒有问題,却为了让她放心,为了不让她继续物色人为他生孩子,为了不让父母排斥她,所以,硬说他也有问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