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空将白，王复才低声道：“老凌，你怎么了？”
凌霜华狭长的凤眼促成了一个促狭的弧度，却没有一点笑意，舌尖吞吐着王复的名字。“王…复…”
王复有些急，不由睁大了眼睛，压低声音。“你怎么了？有话就说，别吓我？”
凌霜华不答，只是反问道：“你是王复么？”说着，反手握住了王复的手腕，那手腕上有一点朱砂痣，凌霜华淡淡笑道：“你真的是王复阿？”
不知怎得，王复察觉到，凌霜华对她动了杀意。
“自打你说要去小竹村，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王复半是试探的陈述着。
难道凌霜华遇见了真假美猴王的剧情，看见了一个假的王复？没道理阿……
凌霜华的眼神望着篝火，并不曾动。“他们都是下贱的蝼蚁，不是么？”
“啥玩意儿？”王复懵逼了。
“你说过的，那些凡人，都是蝼蚁。”凌霜华定定地看着王复。
“……”这是她前任说的吧？“说好的你咋不听呢？”
凌霜华眉心一动，王复一凛。她知道哪儿出错了，凌霜华的那个表情，在《女主我最强》中经常出现。凌霜华一旦动了杀心，就是那个模样。
回想这一次见到凌霜华的模样……“你不是凌霜华。”
“我不是凌霜华？那么，你是？”凌霜华勾起一根树枝在火里搅动。
王复的神色冷了下来，“你想杀我。”
凌霜华扬了扬眉，“你也不像是王复，你没那么蠢。”说完之后凌霜华看向王复的手腕。“可你就是王复，就像我，就是凌霜华一样。”
王复沉默了一下，“你是不是激活血脉了？”
王复记得，凌霜华也有魔道血统的，除非是激活了血统，否则她怎么会进益这么快？
凌霜华飞快地看了王复一眼，同时手上握紧了树枝。
“想杀我？在这儿？也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王复顿了一顿，“而且，你不觉得你不像你，我不像我……”
王复咳了咳，她本来想说，既然都不像，一笔勾销不就是了？但是，凌霜华之前说的决绝，她已经不能和凌霜华开玩笑了。
“你就不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你把从前的我们都给忘了？”
“我们？”凌霜华冷笑了一下，但又很淡漠地说：“有一些道理。”
王复拍了拍凌霜华的肩头，“过命的交情阿，你一点也不记得了？”
天色已经大亮，营地有人醒来了。凌霜华头也未抬，不回王复的话。
王复叹了口气，曾经熟悉的人变得那么陌生，假使凌霜华执意杀她，那她，能下得了手狠心去杀凌霜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