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铮骇然后退,不知道生了什么,隐隐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修罗血蛟身上的异变持续生,血色变浓,可是达到了之后,又以肉眼可见的度淡化,肌肤上的血色光泽,迅消退。
“它在变老”萧铮恍然大悟,更加惊恐了。
修罗血蛟依然在前进,似乎不知道自己身上正在生的奇异变化。
但是紧接着,它山脉似的血躯,开始枯萎。
怎么说呢,如果先前是一座包子状的山脉,现在正在变成饺子状。
血蛟的血肉快风化,蛟皮邋遢,松垮。
越来越近了,血蛟抬起爪子。
可是它原本瘦长肥大的爪子,此刻像一只扩大化的枯瘦鸟爪,骨节突出。
萧铮已经吓得无法动弹了,此间的诡异,出人所能想象的极限。
血蛟爪子距离萧铮的身子,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但它再也无法前进半点,爪子奇异的缩短,末端突然沙化,仿佛有风吹过时,吹走了风化的碎屑。
此时,血蛟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骨架,轰然倒在萧铮脚下,碎骨散落一地。
“谁能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萧铮没有半点获胜的喜悦,相反,他感到恐惧。
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会令强大的修罗血蛟以如此诡异的方式,瞬间死亡。
“时间”良久,萧铮脑海里忽然响起一声叹息,那是灵魂石碑的声音。
“时间？”萧铮漠然反问。
“这是时间之力,你融合三生石,绘制时空脉络图的时候,先天圣体已经跟时间之痕和虚空珠融合,造化神域的破灭,则彻底激了时间之痕和虚空珠的力量,那一片区域,看似没有变化,但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片时间杀狱”灵魂石碑道。
“时间杀狱？那这头修罗血蛟,到底算不算我杀死的？”萧铮不确定道,他心里渐渐安定下来,知道了那股杀死修罗血蛟的怪力,不会对自己产生伤害。
“当然算,时间杀狱……太复杂了,我也搞不懂,但简单说来,就是修罗血蛟冲过来时,没有任何防备,仿佛瞬间过去了亿万年的时间,从活生生的凶物,变成了一堆白骨”灵魂石碑道。
萧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感应自己体内的时间之痕和虚空珠,现它们无影无踪,估计是耗尽了。
时间之力诡秘而强大,它杀死了修罗血蛟,倒是可以理解。
用一个看似鸡肋的时间之痕,换取修罗血蛟的性命,应该算是赚了。
时间之痕是时间之力的一种,一旦消耗,若不能补充,便是永远的消失。
萧铮以后如果彻底领悟了时间之道,或许能够重新凝聚时间之痕。
不过现在他除了懵懵懂懂的时空脉络图,没有其它的时间类功法,也没有时间去修炼时间之道,体内的时间之痕消耗后,不可能得到补充。
心情平伏后,萧铮进入的第十层飞龙台。
或许是由于其它试炼修士已经死光了,又或者第十层飞龙台,根本就是修罗神给自己留下的一道大餐,萧铮没有再听到提示音。
这里是一片灰蒙蒙的大6,天空也是灰色,看不到日月星辰,感觉不到冷暖,也没有潮起潮落。
“这里真的还是飞龙台,不是到了某个陌生的异界？”萧铮有些迷茫的道。
“应该是的,试着感应一下你的魔婴”灵魂石碑提醒道。
萧铮点点头,盘膝而坐,抱元守一,眼中迷茫之色渐渐消失。
魔婴飞出头顶,四周出现一个个奇异的修罗符文,朝魔婴飞来。
萧铮感觉到,这些符文里面,蕴含着修罗神的武技、神通、道法、情绪……
仿佛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以符文的形式存在。
花开花落,水涨船高,魔婴不断圆满,一切都自然而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一天萧铮忽然睁开眼睛,脸色露出淡然的微笑,喃喃自语道：“道又如何？魔又如何？我心礼佛,我便是佛,我心向魔,我便是魔。”
“你悟了？”灵魂石碑问道,声音中蕴含赞许和兴奋。
“是悟了,但又没有悟,道可道,非常道,这世界上原本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道,好人会变坏,坏人也会做好事,我的路,就是我的道,我的道,全看我自己怎么去走”萧铮手指成拈花状,神态庄严中透出恢宏之气。
“没错,道其实就是路,路就在脚下,修罗神是正是邪暂且不论,但他对于道与魔的理解,确实达到了凡入圣的境界,飞龙台第十层,应该就是他一生魔念和道念的精华所在。”灵魂石碑道。
“没错,但他的道,我不要,我已经知道自己的道在哪里,该如何去实现,现在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萧铮说完后,忽然起身,爽朗大笑。
心念一动,头顶的魔婴飘落掌心。
魔婴一动不动,魔纹活灵活现,生灭不定,犹如一个完整的世界。
萧铮五指合拢,魔婴消失不见,突然轰的一声,飞龙台第十层世界消失,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当光亮再次出现,萧铮现自己站在朱雀城的外面,巨大的城墙上,站着一排排武士,脸色神色严峻,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