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咋讲,啥意思?”
“我不咋讲,也没啥意思。”
两人的对话就像在打哑谜,杨冠江一直没说马燕举报的事,却又在谈话中暗指,马燕也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现在,马燕的这神情,还有这含糊其辞的言语,不得不让杨冠江有另一种想法,是不是侯玉林逼着她去做。
想到这一层意思,杨冠江有些气愤了,你侯玉林啥东西,竟敢逼着办公室主任去干她不愿意干的事,再说,你干的这是啥事,不过是一些卑鄙下三滥的手段,要斗,不能这样斗,你不能拿职工来当替罪羊,当炮灰啊。杨冠江在脑海里作了短暂的思索权衡后,一股要替马燕出气的正义感油然而生。
“走,没啥了不起,多大的事,吃过饭再说。”杨冠江一再催促,要是平日,他一个镇长,不可能这样对一个职工,都是说一就一,说二就二,可今天不一样,他既然决定要把马燕从侯玉林的阵营抢回来,就要拿出诚意,不能高高在上,不能让马燕有距离感。
“妹子,你要不把哥当外人,你就实打实的告诉哥一句,是不是又有人蛊惑你或者说逼着你干啥了?”杨冠江突然改变了称呼,也改变了态度。他的这一改变,着实让马燕感动,马燕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眶里有润润的泪水在打转。
“镇长,我真不想吃,你快去吃吧,大家都在吃了。”马燕说着就趴在桌子上,这动作让杨冠江又产生了怜悯之心,他似乎看出了马燕内心的矛盾、挣扎和痛苦。
马燕早上与杨冠江谈话就想把侯玉林的事情告诉他,可没机会说出口,现在,马燕又突然间有了这样的想法,但又不知要如何开始,见马燕欲言又止,杨冠江等不及了,说道:“有啥,你说,该丢我会丢,再说,有些事情,你不能不明不白,在对待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要有明确的原则和态度。”
杨冠江就像看透了马燕的心思一样,这话正说在了马燕的心坎上,是啊,自己为啥会犹豫不决,就是因为没有明确的原则和态度。
“他又要我写举报材料给人大。”马燕淡淡的说了出来,可这话,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在杨冠江的心底炸开了。杨冠江稍作镇静,他不能表现出太惊慌。
“嗯,我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那你咋想?”
“我当然不会写,他这种人太阴暗了,我也不知道我啥时又会被他算计。”
“没事,你咋想就咋做,拿出你的态度,我从来不相信,泥鳅能翻起大浪。你不要多虑,有我在,他影响不了你啥,以后你要进了班子,他还敢拿你咋地,再说,他除了四处拆台,说三道四,他还有多少能耐?他说他的,别人有耳朵,也有大脑,人家会思考,不可能他说啥是啥。”
“谢谢镇长,我知道该咋做了。”
马燕心底豁然开朗,不举报就不举报,反正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管是从内心还是从现实来讲,自己都愿意跟杨冠江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