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三四十分钟才上班,陪我练练车。”
于国华不好推辞,只有答应,他觉得杨冠江确实应该练车了,现在的领导,基本都是自己驾车,要不上下班不方便。两人于是驾着车在城里转,于国华就一些基本的标示标牌、斑马线、分道线、红绿灯等常识向杨冠江讲解,杨冠江学了不少。
讲完了基本常识,两人陷入了沉默,杨冠江见有机会了,才跟他聊起心事。
“咋不在厨房里吃饭?”
“想在,我表姐说早上表侄回来,叫我一起吃顿饭,就是开车拦你那小子,在盘龙工作。”
杨冠江知道,他这是借口,当然,他不可能说出心里话。杨冠江嗯了一声,才说:“我也觉得你憋屈,这侯玉林是故意让你难堪,不过也没什么,对于侯玉林干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我没啥想法,他这种人我早就看透了,需要你的时候,把你当弟兄,不需要的时候,啥都不是,狗都不如,甚至还要找机会踩死你。”
“我想,是不是因为在烤烟生产方面,你比他懂,很多时候觉得没面子,所以他要换你。”
“这方面有,但最主要还是他觉得我跟你走得太近,他跟小莫几个说,我不把他看在眼里,吃里爬外,倚老卖老,还准备把我赶出烟办。说实话,我也很难受,这离开抓烤烟生产,干啥工作我都提不起兴致,再说,也不懂,学吧,又这把年纪了。”
“这个镇政府还轮不到他说了算,他想开你牌,我还想开他牌呢,他得瑟,我就让他好好的干他的监督工作,啥都不让他管,就让他整天闲着,管管一年一次的人代会。”
“那谁来分管烤烟?”
“当然是你了,这个木山镇还有谁比你有这个资格。”
“我算啥?我管谁听,就连小莫以前一口一个老师叫我,现在都变了,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指使我,甚至还跟侯玉林一起,给我出些难题,给我甩脸子,哼,这人啊,真看不清,说不成啊。”
“这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侯玉林给他个主任当,他真就是个人物,那德行,我也看不惯,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所以,我现在是混混水养昏昏鱼,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人家叫干啥就干啥,不叫就休息。”
“这样消极可不成,至少你要支持兄弟的工作,工作干不上去,挨板子的可是兄弟。”
“我当然愿意支持你,可我现在啥都干不了,天天守办公室,想指导烟农也指导不成,想提意见,人家不听,我有啥办法?”
“实话跟你说吧,你也不要宣扬,我已经跟县长汇报了,再把你提起来,当副镇长,专管烤烟,我让他侯玉林得瑟去,小莫要真不行,换人,只要你提出来,分分钟就换。”
“兄弟,要是之前,你说提我当副镇长,我可能会觉得没意思,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情,我觉得你要再提我当这个副镇长,我一定接受,而且会很感激你,我知道这些事情会有变数,但既然你有这份心,把哥当个人才,我一定要竭尽全力的支持好你的工作,别人说啥做啥我都可以视而不见。”
“你放心,不会有啥变数,县长本来就很看重你,以后只要你把烤烟管好了,全镇的工作就承担了至少三分之一,我就可以腾出精力管那三分之二,干部作风问题,我是下了决心的,以后我主要精力会放在这块。”
“如果真有这种机会,我一定做好。”
两人说着,车子也到了镇上,这是一次愉快的谈话,从此,于国华也就彻底的下定决心,跟着杨冠江赴汤蹈火,兢兢业业。他这段时间来的郁闷,愁苦,顿时烟消云散。下了车,各自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