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一路畅行,他也知晓若师兄对其兄弟有救命之恩是真,那灰衣人必然会将自己的消息先报与其主事之人。而若是那消息是假,其实这人是要将他困住,好对师兄不利,以他如今能化出十万八千天兵的本事,倒也不怕逃不出来。
于是,他施施然就去了,并不有所忧虑。
幸甚,徐子青不受半点阻拦,很快被人引入内堂,也立刻就见到他那完好无损的,正在赴宴的师兄云冽。
此时他一眼扫过,看遍周遭众多玄仙,对此中大概,登时了然于心。
自然也再无丝毫怀疑。
为首的元汀玄仙与诸位九天玄仙都热情得很,见徐子青进来唤了一声“师兄”,而云冽周身气息也缓和不少时,都很了然。
于是就有原本坐在云冽左近之处的九天玄仙站起身来,将位子让与了徐子青。
徐子青行礼谢过,也不啰嗦,就坐在了师兄身侧了。
云冽看他一眼,目光微缓。
徐子青一笑,神情柔和。
在母亲处有时间仙阵加持,岁月连绵,他为修炼仙法辛苦,并不觉如何难熬。但如今见到师兄,方知心中思念深切。
所谓相思入骨,应当便是如此罢!
也不知师兄他,是否也曾会念起他来?
如今旁人众多,徐子青并不去与师兄诉说别情,只以一眼将情意道尽后,就也同其他的玄仙们,交谈起来。
元汀玄仙等人也是发觉,云冽之道侣与其性情截然相反,与云冽说话时至多只得简短回应,而与徐子青交谈时,却可以好生说一说了。而徐子青开了口后,云冽便越发寡言,似乎两人之决意,都交由徐子青一人把握了。
如此情景,元汀玄仙觉得有趣,却也因两人默契而有几分羡慕之意。
渐渐宴席接近尾声,双方之间的情分,也增加几分,这元汀玄仙思忖再三后,便出言相邀了:“吾等聚集,皆为斩杀月族牲畜,两位仙友实力高强,不知是否愿意加入吾等?吾将以上宾之礼待之,将两位亦视为生死兄弟,必不会对两位呼来喝去,强行压制。还望两位多多考虑。”
徐子青听得,倒也不觉奇怪。
他们两个皆是初来乍到,不曾加入任何势力,他自己如何姑且不论,师兄救下韩天星时,却显露出那般的实力。若是这元汀玄仙不来拉拢他二人,他反而要觉得这一位领袖本事不济,眼光狭窄了。
而徐子青的心里,也有许多思忖。
要说他与师兄,都非是那等喜好拉拢许多追随之人、成为领袖的人物,他自信如今实力不俗,也相信师兄必然极为强大,却不会狂妄以为,只凭他与师兄两人,便可以所向无敌。
这元汀仙人目光清正,是个胸有丘壑的人物,他手下的这些生死兄弟,也都品行颇佳。若是真如他所言,对两人并无强迫控制之意,他们与这些人聚在一处,倒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想定之后,徐子青就传音与云冽。
云冽对此并无异议,便交由徐子青来决定。
于云冽而言,来到月幽之境是为修炼杀戮之意,来寻找突破剑道境界的时机,至于是独自与人对战,还是与许多人联合,去找月族人的晦气,对他而言,几乎并无区别。
徐子青明了,就对那元汀玄仙笑道:“仙友如此盛情,在下与师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日后对战月族人,还要请诸位多多指教。”
元汀玄仙大喜,众玄仙闻言,也都欢欣无尽。
接下来,元汀玄仙遣人为两人安排了住处,乃是很僻静的宽敞院落,而他自身,则与一些玄仙一起,把韩天星带入密室之内,为他使用大量天材地宝,去完整他的仙体,助他疗伤。
徐子青和云冽,则来到他们的房中。
师兄弟两个几近千年不见,如今独处之时,一时默然无言。
徐子青怔然之后,似有些不能自已,走近他那师兄,以手将其环住。
师兄气息那般熟悉,竟让他有些恍惚起来。
云冽垂目,也将手置于师弟脊背。
二人不约而同,就此相拥。
良久,徐子青与云冽携手,坐于榻边。
不知何时,他二人衣衫褪尽,已袒身相合,旋即唇舌相接,气息交融,温柔缱绻。
便是一夜旖旎。
次日,徐子青与云冽臂间醒转,抬眼见得师兄面容,心中切切情意,终究得以安抚,多年拳拳眷念,也总算有些弥补。
云冽睁眼,与其四目相对。
徐子青唇边含笑,眉眼间,也越发柔和起来。
这一夜肢体交缠,两情欢好,有因欲念而情不自禁,亦有餍足之后,己身之道运转起来,交颈双修,将多年所学,全数寄托于对方元神之内。
从此他二人对彼此又是一番了解,彼此所有的进境、不足,都在这一场融合中,尽皆告知对方,加深彼此默契。
晨间温情脉脉,师兄弟二人一时不欲起身,又有片刻流连。
良久,徐子青抬起身来,于云冽唇边轻轻触碰后,方才披衣而起:“师兄,你我一同前去大堂罢!那叶姑娘所得的消息,也当告知于元汀了。”
云冽略略点头,从容而起。
随即,两人相携,直往前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