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后,徐子青收拾心情,再往前走去。
不论如何,且要亲眼看过,方知实情。
这般走了不多时,就到云家庄门口。
此地有十余个衣冠楚楚的半大小子纷纷等待,见到有客人前来,就要为人引路,正是来者不拒,并不论来者身份。
徐子青到来,亦是有人相迎。
那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人,满面笑意,抱拳说道:“这位客人,请随小子入内罢!”
徐子青温和一笑,就跟了进去。
十年过去,云家庄内中也有少许变化,大体却仍是一如从前,倒是让人心生几分熟悉。
那少年人很快将徐子青带入一幢大屋前,就又抱拳告辞,重新到庄门口迎客。
而这大屋前尚有一条宽道,来客尽皆踏上,又被大屋门口之人引入屋内去花心小哥俏皮妹最新章节。
徐子青抬眼一见,那大门口站着一人身着喜服,红衣灿灿,着实刺眼,喜庆非常。
但他这一看,心里却是一松。
以他眼里,自是遥遥便能将人形貌看清,那新郎身量虽高,相貌也与师兄托生有七八分相似,可不仅身姿更加魁梧,那眉眼细处,分明也不是云天罡!
徐子青不由自嘲。
他已然有金丹修为,却在听得师兄之事时沉不住气,着实不应该。
何况师兄心志坚定,既然早已同他有成婚之约,就算元神封禁,也不会轻易许与他人才是。
父母之命固然重要,而修仙之人却是坚守本真,却不会为他人而动摇自身意志的。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徐子青已走到门口了。
恰这时,先前在里面招待一轮的云镇海走出来,也正是同徐子青正面相对。
云镇海一愣,随后大喜:“是徐药师?”
他不由上下打量,便见此人一身青衣,同十年前那位不辞而别的药师一般无二!
这许多年来,他爱子能存活至今,徐药师居功至伟,让他们夫妇心里当真万分感激。
徐子青笑道:“见过云庄主,十年不见,诸位可好?”
云镇海哈哈大笑:“都好!都好!这都是亏了徐药师的功劳!”说完他一拍身侧之人肩膀,“天佑,去给药师行礼!徐药师治好你的兄长,你也应当道谢才是!”
原来今日成婚之人非是云天罡,而是云镇海夫妇幼子云天佑。
徐子青虽不知为何他方满十六就要成婚,但也值得好生恭喜一番。
想当年他为师兄温养经脉,云天佑并不居在近处,故而几乎极少见到。而这云天佑……想必对他也没什么印象罢。
云天佑很是孝顺,立刻行礼:“见过徐药师!多谢药师救我兄长!”
徐子青略想想,从袖中取出一个拳头大的珠子,说道:“此前不知少庄主今日成婚,不曾准备,区区薄礼,还请少庄主莫要见怪。”
云天佑接过来,一看之下,却不认得。
云镇海见多识广,倒是一眼看出:“天佑,快收起来!”
此物乃是太岁,乃是传说中的神物,食之不尽,不仅能与人充饥,长久食之更能使人常保健壮之貌。虽说到后天七重以上便用处不大,但也能强身健体,不使体内久积瘀伤成疾。
这般珍贵物事,一旦给旁人见到,怕是要有麻烦,还是尽快收起为妙。
云天佑一听,赶紧揣入袖中。
云镇海又对徐子青道:“徐药师,此物太过贵重,待入得内中,还请药师收回。”
他虽心中肉痛,到底觉得取他人宝物不妥,便克制了贪婪之心。
徐子青见状,心里暗赞,师兄托生之躯的父亲,果然也心性极佳,若是能入修仙之道,想必定然有所成就。
他便摇头笑道:“此物于我没什么用处,既是送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玉堂金阙全文阅读。”
何况太岁于凡人的确珍贵,但于修行之人而言,仍旧只是凡药罢了,他这一株,其实也是万木化灵诀使出时,由一只青鼠在云家庄外的大山里所得,本就是要拿来送与云镇海,谢他照拂师兄的恩惠,如今正好拿出。
云镇海见他确是毫无吝惜之感,对这徐药师就又敬畏三分,也不再多说,只道:“徐药师请进,天罡我儿与药师多年不见,也颇有思念之情,若得知药师前来,想必十分欢喜!”
徐子青一听,微微一怔,脚下步子一动,心里也有些急迫起来:“我对天罡……也有几分思念。”
云天佑在一旁听得,神情略有古怪,心里有些不解。
随后他也并不多想,只目送父亲带那药师进屋后,就自己继续迎接来客了。
云镇海对徐子青很是周到,以他庄主之尊,虽是主人,其实也不必这般殷勤,故而屋内已坐下的许多宾客见了,都对这青衣人有些好奇。
徐子青却并不在意这些目光,他进屋之后,神识便在逡巡,在寻找师兄的踪迹。
很快,他果然就寻到了云天罡。
这大屋内地方颇广,正是一座喜堂的模样。
两边各有许多座位,宾客早已坐了大半,上方有天地尊位,前方有香炉、蒲团、高堂专座。
而座位前又有许多长桌、长几,显得很是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