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叶锦素不禁疑惑道,怎会突然中毒呢?
凤秀正要捡起地上适才袭月公主用过的酒杯,便看到有人抢先一步拿了起来,轻嗅着。
此人便是慧妃,她用舌头轻添了一下酒杯内的果酒,连忙跪下,禀报道,“皇上,嫔妾懂得一些药理,袭月公主所饮的果酒里面掺杂了一味药。”
“哦。”上官敬看向慧妃,“何种药?”
“乃是桧柏。”慧妃紧接着说道。
“你怎知是桧柏?”上官敬眸光一暗,冷视着慧妃。
慧妃连忙垂眸,“嫔妾前几日偶感风寒,桧柏入药乃是清热、解毒,故而,嫔妾才知晓桧柏的功效。”
“既然是清热解毒,又怎会成为烈酒呢?”上官敬再一次地问道。
“这桧柏本是救命的良药,但,若是与海棠相冲的话,便是致命的毒药。”慧妃低声回禀道。
“海棠?”上官敬垂眸,太医此刻已经到来。
“臣参见皇上。”御医连忙跪在地上回禀道。
“还不过来给袭月公主诊脉?”上官敬冷厉喝道。
御医心下一颤,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跪在一脚,拿出一块绢帕,盖在袭月公主手腕处,仔细诊脉。
周遭寂静无声,叶锦素眸光一暗,这慧妃言下之意,海棠?桧柏?她可记得只有东阳殿才种着海棠,这桧柏难道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上官綦亦转眸,看向叶锦素,想着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缘故,叶锦素讨厌的便是宫中的阿谀我诈,不曾想到,千万小心,还是中了计谋。
她抬眸,仔细地看着那御医诊脉,随即跪下禀报道,“回皇上,袭月公主乃是中毒的迹象,好在是轻微中毒,臣即刻将解药拿来,服下,歇息几日便好。”
“是何毒?”上官敬冷声问道。
“应当是桧柏加了海棠。”御医连忙回道。
上官敬听罢御医的回答,抬眸,打量着跪与一侧的慧妃,眸光一凝,“朕竟不知慧妃还有如此才能。”
“皇上,嫔妾不过是赶巧而已,莫不是嫔妾前几日偶感风寒,对这桧柏略有了解,定然不会如此莽撞。”慧妃低声回禀,见她面色无波,没有半丝的愉悦或者惶恐。
上官敬锐利地眸光扫过其他妃嫔,接着看向如妃,“袭月所饮的果酒是经过何人之手?”
“皇上,这果酒乃是嫔妾亲自所酿,一直珍藏与寝宫,今日乃是袭月的生辰,嫔妾便拿了出来,不曾想,这里面竟然被人掺杂了桧柏。”如妃心疼地看着袭月面色发白,御医已经将解药拿出,喂给了袭月公主。
“你的意思是,这果酒之内,原先是没有桧柏的?”上官敬继而冷声问道。
“皇上,没有。”如妃摇头回道。
“将今日接触了果酒之人都带过来。”上官敬低头,看着怀中的袭月公主,服了解药之后,缓缓醒来,一双明亮的双眸注视着上官敬,扬起一抹淡淡地笑容,“父皇,袭月是不是喝醉了?”
上官敬听着袭月公主单纯的话语,心中不免闪过一抹心疼,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fù_nǚ 情亲,他伸手,手掌抚摸着袭月的额头,“如今可舒服些了?”
“嗯,父皇不用担心,袭月的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袭月公主洋溢着单纯的笑意,安慰着上官敬。
上官敬难得在如此威严的情况下露出一丝难有的笑意,“送袭月公主回寝宫歇息。”
“是。”一直陪在袭月公主身旁的嬷嬷连忙伸手接过袭月公主,抱着袭月公主离开。
上官敬见袭月公主离开,抬眸,看着被唤来的人,厉声问道,“你等最好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朕大开杀戒。”
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吓得浑身哆嗦,却不知如何回答。
上官敬自然知晓此事绝不简单,后宫之中的动向,他一向事无巨细的了如指掌,只要她们闹得不过分,他大可装作不知,但是,今日的事情,显然是精心布置的,且不说到底是何人所为,但是,这后宫之中,除左东阳殿有海棠花,是他特意命人前去放置的以外,整个皇宫也寻不到第二处,这显然是要针对年儿,但是,看着她如今隆起的肚子,他的心情颇为复杂,是要继续追查,还是将此事交给年儿去办好呢?
“皇上,臣妾斗胆,请皇上将此事交予臣妾查办。”此时,一言不发的叶锦素缓缓向前,微微福身道。
众人又是一惊,想着这太子妃为何要请缨,毛遂自荐?
上官敬先是一愣,接着低声问道,“为何?”
“皇上,此事与臣妾有关,不得不查,否则,定会让那有心之人栽赃诬陷。”叶锦素沉声回禀,“这桧柏乃是药材,比比皆是,但是,海棠,如今后宫之中,却只有东阳殿有,而臣妾身上必定是沾染了海棠的气息,适才,袭月公主更是与臣妾甚是贴近,如此的话,显而易见,定然会将刺激栽赃给臣妾,臣妾生平最恨的便是此等小人,故而,请皇上将此事交予臣妾彻查,好还给臣妾一个清白。”
众人听罢,想着若是换了旁人,早就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怎还会倒贴着前去请旨彻查,若是,那人有心为之,必定是做了完全之策,又怎会留下马脚,让旁人能查出端倪?
上官敬看向叶锦素,沉吟了片刻,便应道,“好,朕便将此事交由你彻查,不过,要有个期限,三日为限,若是三日之内,你查不出来,那此事朕便为你是问。”
“谢皇上。”叶锦素连忙应道。
上官敬抬眸,扫过台下众人,“好了,今夜宴会到此为止,各自散去吧。”
说罢,便径自起身,离开大殿。
众人连忙跪下,“恭送皇上!”
见上官敬离开,众人便起身,正要离开。
“且慢,众位如今还不能离开。”叶锦素缓缓起身,立于大殿高台之上,眸光冷厉地注视着众人,沉声说道。
“为何不能?”右相夫人最先问道,显然,对于叶锦素的话,生出了不满,如妃是她的女儿,虽然君臣有别,但是,袭月公主亦是她的外孙女,如今,外孙女被下毒,此事,竟然与叶锦素有关,她心中本就是愤愤不平的,如今,叶锦素竟然遏制众人离开,让她更加地不悦。“中毒?”叶锦素不禁疑惑道,怎会突然中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