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素不紧不慢地径自起身,离座,缓缓行至大殿中央,那一抹绣着雪梅的裙摆随着她聘婷的身姿,逶迤与红毯之上,仿若一副白雪红梅图,她神情淡然,更衬得她美艳清冷,她微微福身,跪下,“皇上,臣女自幼便心仪南宫霍綦,如今,又的圣恩,下旨赐婚,臣女深知皇恩浩荡,虽臣女如今还未嫁入南宫府,但,前夜南宫霍綦被人掳走,后来被一位神秘侠士所救,送回至叶府,那一夜,南宫霍綦一直与臣女同处一室,直至昨日,臣女才亲自将南宫霍綦送回南宫府,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而臣女如今虽与南宫霍綦无夫妻之实,却已有夫妻之义,想来南麓太子应该不会娶一个名誉受损的女子为太子妃吧?”
叶锦素语气淡淡,似是诉说着旁人之事,却也让众人惊了一把,想着古训有云,像叶锦素这般与一名男子同处一室一夜,定然为不洁之人,亦是有损清白,按照大乐律例,此女子是一定要下嫁那名男子,如若那名男子不愿娶她,此女子便要受三十大板之刑,日后怕是也无人敢娶。
而叶锦素竟然公然说出,便知她的决定,宁可受三十大板之痛,毁去一世名声,亦不会嫁入南麓为太子妃。
叶云轩听着叶锦素的话,嘴角不自然地勾起一抹绚烂地笑意,径自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季昀听着叶锦素的话,忍不住车抬眸看向她,心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夫人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亦要嫁入南宫府?
齐莫亦是猜不透,而其他知晓叶锦素真实身份的几名兄弟亦是不知晓,相反李贵却是心思通透,能明白一二,但,看着夫人即便转世投胎,重生之后,亦是逃不过这宫闱的倾轧,活得还是这般的艰辛,顿时有些心疼。
上官敬听着叶锦素的话,眸光一暗,垂眸,注视着她,只见她淡扫蛾眉,薄唇微勾,白衣翩迁,冷艳孤傲,绝世独立与大殿之中,飘然出尘,风华绝代。
这样的美,这样的气质,让他又是一阵恍惚,似是忆起心中那抹倩影,亦是这般的气质,他的心猛然一揪,似是某些东西被轻轻地扯出,又或是沉下。
独孤泓冽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叶锦素,嘴角微勾,“世人皆知南宫大少爷昏睡十年,即便与叶小姐同处一室,亦是不会有任何不洁之事,而叶小姐亦是洁身自好之人,叶小姐所言的这夫妻之义未免太过牵强。”
“太子殿下,臣女虽知晓礼义廉耻,但,不论臣女是否与南宫霍綦有任何逾越之事,但,同处一室不假,依循大乐律例,臣女只有两个选择,一个便是下嫁南宫霍綦,另一个便是杖责三十,永不得嫁娶。”叶锦素抬眸,直视着独孤泓冽,眸光清冷。
“此言差矣,若真如叶小姐所言,那晚本太子亦是在叶小姐闺阁之中,如此说来,叶小姐亦是要嫁给本太子的。”独孤泓冽望向叶锦素,邪魅一笑。
此言一出,惊震四座,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向叶锦素。
“那夜太子殿下不过是闯入臣女闺阁小坐片刻,臣女以礼相待,更是将闺阁房门大开,如此,怎能算得是同处一室?”叶锦素淡然笑道,眸光清冷。
“那么,依着叶小姐所言,是不愿嫁给本太子了?”独孤泓冽挑眉,看向叶锦素问道。
“臣女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臣女自是感到荣幸,但,臣女已心有所属,更重要的是,臣女如今已有婚约,亦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天下皆知,这天下好女子皆是,太子殿下又何必执着于此?”叶锦素淡笑道,抬眸,看向独孤泓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