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鲤一页一页地读,嘴角扬了起来。
她的鼠标渐渐往下滑,到页底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句话:
曾鲤乍一看没明白,再想了想,恍然大悟,顿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喷了。
这个时候,一位借书的读者正走到她桌前,将借阅的那两本书和借书卡放在了她的早餐纸盒子和电脑之间。
曾鲤这一笑,将嘴里余下的抄手皮、抄手馅还有芹菜末儿一起喷到了对方的手上和书上。
她霎时惊了,急忙用手去抹,刚伸出去又觉得不妥,改成用抽屉里的纸巾,稀里哗啦扯了几张出来,先是对着损失最惨的图书封面胡乱地擦了擦,接着忙不迭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面说一面站起来,然后弯下腰拿起纸巾替对方擦手,没想到对方却将手抽回来说:“幸好喷的不是脸。”
语调不急不缓,感觉不出情绪,而那嗓音听起来低低淡淡,却带着含蓄润泽的质感。
曾鲤听见这声音,心中一动,慢慢抬起头来,就像是时光机被误按成了慢放键,她的视线从他的手移到他衣服的纽扣上,再缓缓往上,他的衣襟,他的脖子,最后是他的脸。
年轻男人的脸,轮廓清晰,而那双眼睛却是狭长幽黑,如漆似墨。
曾鲤愣了愣,强迫自己垂下头去,将他那本书上的借书卡继续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拿起代码的扫描器替他办了借书的手续。
他拿起书,再没说过半个字,甚至连正眼也没瞧她一下便离开了。
他走了好久之后,曾鲤都在望着窗外发呆,直到第二个读者来还书,她才回过神,动了动鼠标将电脑退出屏保。
屏幕上出现的是刚才的借书页面。
借阅人那一栏显示着三个汉字:
艾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