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着女儿:“那你开心吗?”暖暖没有回答,过了一会,竟然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然后说着:“我想叔叔。”
我的心咯噔一下,快六岁的女儿有了自己的情感和好恶,这是我无法左右的,想了想我问着女儿:“那你喜欢伯伯吗?”
暖暖想了一会儿,回答不出来,只是继续在画板上画着太阳,花朵。想想也是,赵以敬每天忙得早出晚归,暖暖除了吃早饭都见不到他。而赵以敬也不像夏医生善于逗弄孩子,和暖暖说完“早”之后,便不知道再说什么。
我蹲下来对暖暖说着:“伯伯现在有大比赛,暖暖要不要画幅画鼓励他?他还送了暖暖朵朵呢。”
暖暖想了一下,指着笔下的花朵说着:“暖暖把这个送伯伯。伯伯要比赛跑的快吗?”我忍不住扑哧笑了,在孩子的世界里,比赛就是赛跑。我没法和女儿解释,只好笑着点点头:“算是吧。”
暖暖认真的在花朵的旁边又画了一个迈开腿跑步的男人,还加了一个“v”字,嘟囔着:“老师说,这就是加油。”夏医生说的没错,暖暖的确很有画画天赋,那个人画的比例还蛮好,虽然脑袋大了一点。我把暖暖抱在怀里,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温暖。
十点多我把暖暖哄得睡着,正担心着赵以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的电话已经到了:“清扬,今晚我要忙很久,你和孩子先睡。”
明天就是股东大会,他必然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我点头应着:“好,要是太晚不回来,记得给我发个短信。”
赵以敬的声音平静却笃定:“不管多晚,我都会回家。”一句话说的我心里暖融融的挂了电话。李姐也睡下了,我却毫无睡意。爱一个人的时候,等他回家其实是件特别幸福的事情。何况我第二天也不必卡着点去上班。
我到厨房炖了一点枸杞山药汤,盛到保温桶里,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无聊的看着芒果台荔枝台番茄台打发时间。天气有点凉,我又找了条毯子搭在腿上,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睡得正朦胧,忽然感觉有人在身边动,我睁开眼,赵以敬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正把掉在地上的毯子捡起给我往身上搭着,看我醒来,眸子里都是深深的疼惜:“不是让你先睡吗,怎么还在?”
看着他胡茬泛青的脸,下巴都尖了,我揉揉眼睛浅笑道:“等你才踏实。”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厨房把汤端出来:“快喝一碗,我熬了两小时,不能不给面子。”
赵以敬看着我眼眸里,有一丝震动,随即勾唇一笑,在餐桌前坐下,慢慢喝了起来。
“好喝吗?”我追问着。
“好喝。”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看着我沉声说着:“谢谢。”
我坐到他身边,浅笑着:“套用某人的话,照顾自己的先生是应该的,说谢是什么意思?”说完才发觉自己竟然秃噜了嘴冒出“先生”两个字,顿时羞臊的厉害,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看看这个,暖暖送给你的画。”
赵以敬的眉眼都是笑意,正打趣着我:“我可听到想听的词儿了。”说着接过我手里的画,脸上微微发怔,细细看着,过了许久,看着我眸子里全是深深的笑:“她画的很好。”
说完看着我问道:“她睡了吗?我想去看看她。”我点点头:“睡了,不过动作轻点没事的。”
赵以敬手里拿着暖暖的画,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打开了暖暖的卧室,屋里只亮着一盏暗暗的地灯,我怕她突然醒来害怕。我随着赵以敬走到暖暖床前,小丫头正窝在被子里睡的香,一只小胳膊还伸了出来。赵以敬轻轻拿起暖暖的胳膊,塞回了被子里。赵以敬立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抬手在她的小脸蛋上轻轻蹭了蹭,转身出去。
我和赵以敬走出卧室,我对他低声说着:“好了,也不早了,明天你还有事。赶紧去睡。”他深看着我,忽然把我紧紧拥在了怀里,直揉的我呼吸不上,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动情低吟:“清扬,你给了我一个很温暖的家。”
我的眼圈红了,家,永远是世上最动人的字眼。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说着:“以敬,不要给自己压力太大,成功自然好,即便不成,还有我和女儿,还有几十年的时光,总有一天你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即便不成,大不了撤资,从头再来又怕什么?赵以敬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搂的更紧。
时间是个相对论,在你觉得悠闲的时候,它过的很快,在你十分紧张的时候,它过的极慢。第二天我从早晨一直熬到了下午四点钟,等着赵以敬的消息。直到傍晚六点,才终于收到了他的短信:“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