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我好奇的问着。
“到时你就知道了,明天再细说。”赵以敬温声笑着,问道:“孩子睡了吗?”
我怔了一下,觉得几分意外,这份关心来的有点突然。我微微诧异的答着:“睡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电话那边的他竟然语气里有丝生涩:“我在学习做好------父亲的角色。”这话像一股巨浪轰的扑了过来,我的心砰的绽开,开心、甜蜜,忽然就像夜空的繁星,绽的满满。这就是赵以敬,随时一句听着很普通的话,都能挑动我最敏感的神经,然后拨出让我心旌摇荡的旋律。
“胡说什么。”我声音微颤着嗔了他一句,匆匆挂了电话。而留在心里的那丝震颤,让我忍不住唇角上扬的幸福。
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一颗笃定的真心,一份对我女儿的关切,就足够。
洗漱收拾好,我又坐在电脑前处理了几封邮件。顺便上网看了看丝之恒的股票情况,我不像张帆他们会看的仔细,只能大致看着k线的走向,始终是上涨的。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继续上涨对赵以敬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而这场争斗,以我的知识和能力,目前在牌面上根本看不出来趋势。
我出神的想着,用手边的笔在纸上重重划了一个三角,里面写了个“1”,标了一个向下的箭头,压在了手边的笔架下。
第一场回合,看起来是赵信俭打的不错,姚清莲那10%的股份,他得到了。那第二步呢,以敬会想什么什么办法也增持股份?股价下跌抄底?我只想的出这一个办法。但是看眼下股票上涨的趋势,这个办法很难啊。
我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笔扔了下去。我爱的人选择了我,但我不知道他因此而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把暖暖送到幼儿园,开车赶赴南京。今天是丝绸交易会,各个参会的丝绸企业会在展馆陈列自己的产品,有原料,也有成品。包括厂丝,坯绸,面料,服装服饰,家纺工艺等等。分七个大展区,不同的主题。
而我的用处,一方面是帮没有参会的企业去联系上下游的业务,昨晚吃饭的几个老总里,就有托我去帮着联络的,而另一方面,也正好可以多了解一些原料企业以及成品企业的信息,为以后做渠道铺路子。这种交易会上,如果用心做,成交量可以很大的。
我在几个展区看着,丝之恒的展区一如既往的气派,不过负责讲解介绍的我不太认识。旁边挨着的是丝路的展区,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顾钧正在和旁边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说着什么。我匆忙转过头去想走开,却已经晚了,身后传来顾钧不确定的喊声:“清扬?”
我顿住了步子,转过身看着大步走来的他,顾钧还是很瘦很憔悴,不知道是丝路的业务太忙累的,还是自己的状态没有调整好。我冲他淡淡打着招呼:“你也在?”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顾钧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眼神里有一丝讶异:“清扬,你的气色看着挺好的。”
我微微一笑,最近心情脱离樊笼,自然气色好一些,我回答着:“还行吧。你怎么样?”
“还那样。技术也不好做。”顾钧皱皱眉说着。转而看着我问着:“前几天听人说你现在自己开公司做老总了,真的吗?”我点点头,顾钧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却半晌微微摇头说了句:“不知道是你变的太好还是我原来-----”顾钧没有说下去,但我却明白他的潜台词,还是原来没看到我的优点?他的眼里只有要死要活的蒋荻,哪能看到我?
我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说着:“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等一下,”顾钧说着,“暖暖好吗?我----什么时候去看看她?”我的心里忽然很悲凉,他还记得暖暖?我不由看着他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的记忆里,早没了这个女儿。”
我的话音刚落,一声阴阳怪气的冷笑传过来:“顾钧,你总让我惊喜啊,在这都能勾搭上?”我抬眸一看,蒋荻正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如今蒋荻愈发的瘦弱,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