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敬遇上暖暖的大眼睛,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天才尽量放柔了声音唤了一声:“暖暖。”只是说话素来清冷的他,猛地这么刻意柔声说话,有些古怪。
我抚上女儿的胳膊:“暖暖,叫—”我本来想说叔叔,可话到嘴边才觉得不合适,赵以敬的年纪比我大许多,传统的讲,比爸爸大的叫伯伯,比爸爸小的叫叔叔,赵以敬按理该叫伯伯,只是叫伯伯又叫老了,好为难的称呼。半晌我挤出句:“赵伯伯。”
赵以敬的面上露出丝尴尬,而暖暖对伯伯这个概念有点陌生,印象中她只喊过楼上的老秦伯伯,现在又病着,听到我的吩咐丝毫不搭茬,还在好奇的打量着赵以敬。
打量过了,转看着我道:“妈妈,要找奶奶。”
我不好意思看着赵以敬说着:“她话少,不爱叫生人。”
赵以敬微微点头:“没关系。”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上暖暖的胳膊,又收回了手。孩子对他来说,也许是个非常新奇的个体。
把手续办好,外面的车是赵以敬从入住的酒店找的,我准备带着暖暖回到婆婆那里,而赵以敬打算送完我们之后就坐飞机到南京。
我从病床上把暖暖抱了起来,赵以敬看着我问道:“我来帮你?”却看着暖暖有些无措。孩子如果排斥他,也是件挠头的事。
我柔声对暖暖说着:“让伯伯抱一下,妈妈累了,好吗?”
女儿看了眼赵以敬,不知道是刚退烧没精神,还是听懂了我的话,赵以敬对他伸出双手的时候,倒也没有哭闹,只是静静的由他抱着。
“真不容易,平时肖彬想抱她都哇哇叫。”我拍了拍胸口。
赵以敬抱着暖暖的神情竟有一丝浅浅的得意,那个小丫头在他手里倒安静,昨晚情急之下,他抱着暖暖是没有章法的,而此刻,却多了几份认真和神圣的味道。从医院到车上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赵以敬竟出了层薄薄的汗,直到把女儿小心翼翼放到车上,才对我舒口气:“小孩子真轻,又怕掉了又怕勒疼了。”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关心则乱,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到了婆婆家门外,我轻轻牵起赵以敬的手,由衷的说着:“谢谢你。”
他反手握紧我的手,眸子里是满满的温暖:“需要谢吗?”
我抿唇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对我的好自然不需感谢,对我女儿的这份善待慎重,我很动容。也是这份对暖暖的认真,让我彻底的沉沦。
婆婆看到我和暖暖进来,往外望了望,赵以敬的车已经开走了,自然没望到什么。婆婆抱着暖暖上床休息,看着我欲言又止,半晌还是问着:“扬扬,你是不是,也准备再成家了?”
我的心一突,这样的状况,虽然很暖心,但是离成家,还是条遥远艰难的路。我摇了摇头:“没有,还早呢。”
“唉,”婆婆叹了口气,眼圈又泛红,“只怕也不远了,他对你那么上心。”说着伤感:“要不是那个混小子糊涂,怎么会---”婆婆说不下去,顾钧和我的再觅新侣,让婆婆彻底断了我们和好的念头。生活终究是曲折着向前的。
赵以敬走了后两天,没有什么消息,想来是公司的事务繁多,暖暖回去又吃了点药也就基本没事了,老邓急急火火的催我回去说有要事商量,没我这半个主心骨不好决定。我便带着暖暖回到了北京。没有事先告诉赵以敬,只是在到了北京后发了条短信给他:我已经到北京,你安心工作。
过了很久才接到他的回复:“好。我在南京,过几天回去。”看来他的事情并不顺利。本来的两天变成了几天。
老邓急吼吼的叫我回去,我还以为是秀缘的单子出了问题,却是秀缘那边进行的良好,我不在的期间,老邓同秀缘谈了一次,价格基本定了下来,按照正常的市场价,双方共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