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犹豫,下意识的一把把我拽的回身,俯身压了上来,沉重的呼吸让我的心又砰砰直跳:“我已经克制自己,你又招我,就由不得你说算了。”他的吻粗重的袭了过来,耳鬓厮磨的心神俱化:“清扬,以后不要折磨我。”
我偎在他怀里,做着最后的抵抗:“赵以敬,你能给我一个未来吗?”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答的有些沉重:“我能。但是给我一点时间。”简单的两个字“我能”已经让我全身心的醉了,全然没有去想那个时间要多久,是不是一辈子,我也愿意等?
只是那时,那句简单的不能算誓言的允诺,让我像一朵夜里的荼靡,开的缠绵入骨,直化在了他的身体里。
那晚之后,我的心莫名的踏实了一些,有了期待,有了盼望。诺言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东西,许我一个未来,我便可夜夜安眠,心心缠绕。
夏医生的外套我送到干洗店洗好后,没有亲自过去,让李姐帮忙送到了医院。暖暖有时还会要找叔叔讲故事,我也只好万般的哄着,却没有再带他去见夏医生。躲着夏医生,并不是害怕他有别的心思,只是不想我在乎的人,为了这个而伤怀。
月中的时候,喜雅正式被丝路并购,但是跌破所有人眼镜的,丝路随之分成了两个公司,一个仍然叫“丝路”,还是蒋家的天下,被并购的喜雅就属于这个公司。而另一个改名成了“丝源”,是原来的执行董事唐维德领着一干人马另起了炉灶。
商场就是如此的瞬息万变,前一刻,唐维德还是丝路的股肱大臣,后一刻,就已经揭竿而起叛变了。而唐维德揭竿而起的原因,外界众说纷纭。最为桃色的就是蒋总和唐维德的老婆被堵在了屋里。
我对老邓直咋舌:“真的假的啊?”
老邓摇摇头:“谁知道,唐维德和他老婆一直闹离婚是真的,不过蒋总那个老婆听说很厉害,按理不该出这种事。”
“这绯闻听说是丝源的人传出来的。”一旁新招的业务尚娆说着。
“丝源自己的人说?”老邓皱眉,“给自己叛变找借口的吧。一石二鸟。”我愣在了那儿,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可以做到不择手段吗?只为了摆脱旧的雇主,和想抛弃的糟糠?
“唐维德为什么要离开丝路呢?”我不理解,丝路目前的发展,虽然不及丝之恒,却也势头正旺。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邓抽着烟,悠悠翘着二郎腿:“丝路看着一团和气,里面的股权纷争的厉害。之前并购喜雅,听说几个股东的意见就不一致,但老蒋坚持要并购,最不开心的就是唐维德,这种操作多了,唐维德的股份被稀释的厉害,越来越没话语权不说,原来投进去的钱,一个跟头没准就打水漂了。所以他不走也不行了。老蒋还是太霸道。恨不得丝路的股权75%是自己的,就能一个人说了算。”
我不想再推测其中的究竟。就像赵以敬说的,商场这个圈子,很多事无法细究,外面宣传的一片美好,扒开来却是各种的耸人听闻,直接冲击你的三观。
“不过这回丝之恒赚了,听说有个意大利投资合作的大项目,政府都惊动了,能开发三条生产线呢,丝路一内讧,就全是丝之恒的了。”老邓看着我笑道,“还是丝之恒棋高一着,对吧?”
我细细反应着老邓的话,按照他的逻辑,应该是丝之恒提前探到了有大项目,为了防止丝路争抢,故意询盘哄抬丝价,等丝路出手囤丝以后,再利用丝价猛跌捆绑着丝路的现金流,这样丝路就毫无竞争之力了。
我忽然想起那次和赵以敬在后海吃饭的时候,我说起丝路还要追订单的时候,赵以敬眸中的闪亮之色,那时夏茧的价格已经波动,丝路按理不该继续追单,唯一的理由就是蒋总为了并购喜雅故意布的棋。而赵以敬也不可能没有洞悉蒋总的意图,只是不知道他在丝路拆分的过程中又起了什么作用。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赵以敬心思的深沉,十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他玩的太转了,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你想什么呢?”老邓看向我的神色几分探究。
“没什么,我觉得丝之恒只是赶巧了,捡了个漏吧。”我勉强挤出笑容应对着。这种手段还是意会不要言传吧。否则丝之恒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对了,问问赵总那个项目落成仪式的晚宴上,咱们能不能也搞个邀请函,虽然咱是小生意,也见见大世面嘛。”老邓冲我笑的玩味。
“我试试。”我自己也很好奇,我到没有雄心壮志结交名流。但很想看看那么大场合的赵以敬,会是怎样的一番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