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笑着,手正要伸向那堆最便宜的,耳边又传来一句招呼:“宋老师好。”
我扭过头去,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前天晚上喝的多,没记得那个面孔,却记住了那件衣服,那个叫蒋荻的女生,几乎把这个简陋的菜市场也照得明艳不可方物。我第一次懂了“蓬荜生辉”是个什么意思。
我细细看了那张青春的脸,除了“年轻”二字,还写着“娇柔”,白皙如瓷的皮肤,很出神的一对大眼睛,眼波流转间很是勾人。而我不敢穿的桃粉色,被她正将那艳俗穿出了明媚。
有的女子,就是能让人看一眼就自卑到尘埃里。我忽然就有点讪讪的,勉强挺了挺脊背,尽量用淡定的语气应了句:“你好。”
而我那伸向最便宜西红柿的手转而点向了最贵的那堆,“老板,这个新鲜吗?”
“新鲜。”摊主依然笑得热情,“早晨刚从新发地上的货。”我作势拿起来看了半天,蒋荻也在我这个摊子上挑了几个大芒果,也没还价,老板刚巧没了塑料袋,四处翻腾间,找了个“一品牛肉”的袋子给她套上,她皱皱眉,没有吭声便走了。我才微微舒口气指着那最便宜的西红柿:“来二斤。”
顾钧依然加班不回来吃晚饭。我心情烦闷,看着婆婆带着女儿玩的开心,便从屋里出来在楼下来回溜达着。想着公司的事,已经被新领导戴上了有色眼镜,继续待下去还有没有必要?
大概闲坐了半个小时,一辆熟悉的夏利缓缓停在我身边,顾钧探出头:“你怎么下来了?”我们是老小区,也没有地下车库或者是固定车位,马路边上都停着车,正好我身边又个位置,顾钧便顺势把车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