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延三个见王贤都直了眼,不禁得意坏了,心说这杀手锏一出,天王老子也能收服,你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还不乖乖坐到轿子上去?
王贤身后,女扮男装成侍卫的顾小怜和灵霄都气坏了,心说这些官儿鬼名堂太吓人了,这不成心教官人学坏吗!
王贤站在轿门口,内心着实有些挣扎,这样的神仙享受,是个男人都想上去试试,想了又想,他决定还是将计就计一把,大义凛然的迈步上轿,坐了上去。
储延三人大喜,心说成了!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马忠高兴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起轿!”
大轿缓缓抬起,坐在里头四平八稳,感觉不到一点颠簸。而且这轿子隔音还很好,几乎听不到外头的动静。王贤看看轿子里头,这是他见过最舒适的轿厢了,地上铺着加厚的猩红地毯,地摊上是一张可坐可卧的宽榻,就是让那两个从旁伺候的娇媚小娘都躺上来,也依然十分宽敞。这分明就是一座熏香兰室!
一路上,王贤就躺在榻上,榻几上摆着水果美酒,一个小娘为他将水果剥净,送到他唇边,另一个跪在地毯上,为他按摩下肢,舒服的他恍若到了仙宫一般。但王贤并未沉迷进去,而是保持着高度的清醒,这么多年来,温柔乡、黄金帐,他不知经历过多少,还不至于被他们这点儿手段就迷住了。储延等人如此处心积虑的奉承,反倒让他心中愈加不安……这得是多少污烂在身,才会下这么大本钱,在自己身上啊?
不知不觉,队伍到了德州城,前头是戎装护卫,后头是鼓乐引导,中间是旗牌林立,簇拥着那一长列轿队,浩浩荡荡就进了城。德州的老百姓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全都跑到街上围观,尤其是那众星捧月般的雕栏大轿,老百姓看来就跟仙宫一般,无不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现眼!”灵霄跟在王贤的轿子后,见老百姓都看向自己这边儿,指指点点,心头一阵阵蹿火。
“别人想现这个眼还没机会呢,”顾小怜笑道:“你是生气轿子里那俩女孩儿吧?”
灵霄撇撇嘴,小声道:“白日宣yín ……”
“咳咳……”顾小怜险些没从马上掉下来。
。
当晚,一行人就下榻在德州知府衙门,三位大人为王贤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会,至于宴会上的百味珍馐、美酒佳酿自然不消赘述。在府衙正堂内外,四十桌席面,挤满了山东地面前来迎接的官员,众人全都扯着脖子,鸦雀无声,看着主桌上的动静。
储延端起酒杯,代表山东官员向王贤敬酒,表示热烈的欢迎,然后又毕恭毕敬请钦差大人训话。
王贤端着酒杯,站起来,缓缓离席走了几步,堂内堂外数百名官员的目光,也紧紧随他而动。
王贤将堂内堂外巡视一遍,方站定,淡淡一笑,开口道:“听说山东人好客,本座今日真是领教了。”
“哈哈……”堂内堂外,官员们发出大小适中的笑声,储延三个更是面有得色。
“今日本座终于明白,什么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都说山东是个穷地方,但本座今日所见,已经证明山东富甲天下!那些传言都是对山东的污蔑啊!”王贤又高声道:“本座一定会上表,为在座诸位,为山东父老说几句公道话!以后谁在说山东穷,我就跟谁急!”
“呵呵……”官员们的笑声凌乱起来,神情更是古怪非常。储延三个交换下眼色,心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山东好啊!不愧是孔孟之乡!民风淳朴、童叟无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王贤顿一顿,像是思考了一下,又道:“我想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各位大人都跑到这里,山东各府县连个坐堂的都没有,这换在别处是不敢想象的!也只有山东这样的教化之乡才能如此无为而治!”
“呵……”这下官员们的笑声,几乎都微不可查了,三位大人脸上,也现出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