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程铮一抱拳,沉声应道。
“北面的江防,由吴大人带五千兵马和两万民夫负责。”莫问看看吴为道:“这边最凶险,情况也最复杂,只有你能胜任。”
“我知道了。”吴为点点头,接下了命令。
“至于南面的五个城门……”莫问看看二****:“就由咱们俩一起负责了。”
南面城墙长、城门多,城外地势开阔,防守难度是东西两面的两倍,必定是敌军的主攻面。二黑点点头,闷声道:“知道了。”
“那我呢?”见众人都领了任务,兵马也分配的差不多了,薛桓急了:“我说老莫,你别公报私仇啊!”
“薛将军的任务也很艰巨。”莫问淡淡道。
“什么任务?”薛桓猴急问道。
“你率领剩下的一万兵马,作为支援部队,”莫问道:“哪里吃紧就支援哪里。”
“支援部队?!”薛桓不乐意道:“你还真是公报私仇……”
“我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战火将在每一寸城墙上燃起,”莫问却自顾自道:“我们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不用担心没有用武之地……”
“……”薛桓一下愣住了。
莫问的目光扫过众将,眼里饱含深沉的感情,声音低沉道:
“我知道你们有人不喜欢我,在背后议论我。没有关系,因为从明天起,我们将放下所有一切,只为生存而战。”顿一顿,他才接着道:“诸位,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们活下去……”
众将愕然望着莫问,这块几乎没有表情的万载寒冰,眼里分明含着晶莹的泪水。
什么都不用多说了,他们本来就是同生共死的袍泽,当残酷的战争开始,唯一能信任的就是彼此……
众将向莫问一起行礼,莫问郑重还礼,然后目送他们离开大厅,奔向各自的战场。
。
就在太子军议事的同时,汉王军营地里,同样一片灯火通明,将士们全都整齐列队,惊恐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十几名将领……
西宁侯宋琥、永新伯许诚、广恩伯刘才等勋贵将领,被扒去了华丽的衣甲,摘取了雪亮的头盔,披头散发跪在官兵面前……
在这些人身后的高台上,是一身明黄战甲的朱高煦,和他的一干亲近将领。
汉王殿下是傍晚时抵达镇江的,到了大营第一件事,就是把今日在城下指挥的所有军官都抓了起来,一番讯问之后,便集合jūn_duì ,把他们押到了三军面前。
众勋贵瑟瑟发抖,不知道汉王殿下会怎样处置他们?看起来一场军棍是跑不了了……就是不知道殿下会不会纷纷兵士手下留情。不过看殿下的样子,似乎是不会留情的……
众勋贵不禁暗叹,哎,这脸丢的,这事儿闹的,出师未捷先挨打,真是倒霉到家了。他们不禁都把目光投向了宋琥许诚几个,心说都是你们害的!回头得赔咱们汤药费!
众勋贵正胡思乱想,就见行刑的来了,一看那些红衣红帽黑裤子,手持鬼头刀的家伙,他们登时魂飞魄散……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是要砍头啊!
众勋贵一阵骚动,却被身后的军士紧紧摁住,他们张嘴要喊,嘴里又被塞上核桃,呜呜说不出话来。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汉王是要来真的了……
朱高煦的声音终于响起:“今天白天,在镇江城下的败仗,原因已经查明。”朱高煦说着,一指跪在地上的勋贵将领道:“就是这些胆小如鼠的白痴!让人家区区一千骑兵,吓得魂飞胆丧,掉头就跑!要不是韦氏兄弟及时赶到,孤这十万大军就要灰飞烟灭了!”
“临阵脱逃者,按照军法该如何处置?!”朱高煦咆哮问道。
“斩!”“斩!”“斩!”潮水般的声音响起,十几万大军一起喊道。
宋琥等勋贵将领已经吓尿了……是真的吓尿,起码三四个人的裤裆已经湿了。
宋琥使劲瞪大眼睛,他到这会儿还不相信,自己最亲近的舅哥,会拿自己的人头祭旗。然而残酷的结果已经越来越近了,只听朱高煦接着道:
“不说他们尊贵的身份,单说大都是孤从小到大的朋友,还有孤的亲戚。”朱高煦哽咽道:“孤真是想给他们求个情……”
众勋贵心头刚升起一绺希望,转眼就被汉王彻底扑灭:“但是,孤不能!因为军法如山,就是孤也违背不得!只有大义灭亲,才能捍卫军法的威严!”
汉王眼里含着泪,深吸口气道:“诸位,对不起了!”
说着,汉王猛地一挥手,刽子手便一齐手起刀落,将那十几名勋贵将领的脑袋,齐刷刷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