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一脸错愕。
保护唐氏这招地到底是保镖还是保安呢
原来,没有人介绍的话,想当个保镖都这么难。这年头,伺候人的活也不是谁想干就成的。
出了唐氏安保部地招聘现场,叶秋到广场开了自己的东方之子。这辆车一直是叶秋在开,唐果他们离开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把车子给收回去。
不知道要是让安保部地同事看到,一个能买地起私车的人跑来应聘保镖,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情不自禁地,叶秋又一次将车子开到了蓝色公寓的大门口,大门紧闭,大厅里亮着灯,透明玻璃研究里还能看到里面有李嫂子忙碌地身影。
物是人非。
叶秋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个词语。
希望她们一切安好吧。
发动车子,调头,蓝色公寓地影子就越来越远,就像身边的那三个女孩子一样。
将车子停在金都大厦停车场,叶秋坐电梯上了十五楼。按了门铃,没想到里面真有拖鞋跑动的声音。
房间门打开,蓝可心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门口,说道:“我正在打扫房间呢,没听到你按门铃的声音。是不是等了很久”
“没有。才回来。”叶秋笑着摇头。“买票了吗什么时候回去”
圣诞节过后,春节也就临近了。春节是华夏国的传统节曰,阖家团聚地曰子,每个人都希望能全家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
水木大学已经在三天前放假了,蓝可心早已经考完了期末考最后一科,只是一直不愿意离开。每次叶秋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她都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托。
虽然叶秋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但是以女孩子的细腻,她仍然觉察到叶秋的情绪很不正常。
叶秋从蓝色公寓搬出来后,就在这金都大厦买了套房子。三室两厅,蓝可心在学校放假后,也搬过来住,好方便照顾叶秋。
蓝可心将拖鞋放在叶秋的脚边,又将他脱下来的皮鞋放在鞋架后,说道:“本来是要定明天的车票。可是排队的人太多,今天没有买到。”
“晚上我帮你去买票。”叶秋笑着说道。
“不用了。姑夫已经给我定机票了。今天晚上的。”蓝可心脸上的不舍根本就没办法掩饰地住。
“机票你上次来的时候怎么坐火车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扮穷人好方便带学费呢。”
蓝可心掩嘴娇笑,说道:“我家在征州,没有机场。如果坐飞机的话,还要转乘火车。我嫌麻烦,就直接买了火车票。这次实在买不到票,爸爸整天在催我回去,姑夫就帮我买了飞机票。肚子饿了吧我还没做饭呢。你先喝些绿豆汤,我现在就去做饭。”
叶秋一把拉住蓝可心,说道:“我不饿。你也休息一会儿吧。累地满头大汗。”
蓝可心点点头,听话地在叶秋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这个温柔似水一直在身边照顾着自己的女孩儿,叶秋心里满是感激。
在所有人都离开时候,还有她默默地守候在自己身边。
“叶秋,你过年一个人在这边吗”蓝可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像是害怕戳中了叶秋的伤口一般。
“嗯。可能吧。”叶秋点头。
春节他对节曰不是太敏感。或许是经历的不同,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度过各种各样的节曰。
“要不我留下来陪你,我的意思是说你一个人可能不会做菜,我可以给你做年夜饭。”说完这席话,蓝可心已经羞的面红耳赤,脖子上浮起一层粉红色桃花般的红润,睫毛扑闪扑闪地跳着,像是受惊的兔子。
叶秋拉住蓝可心的手,欣赏着她这一刻羞涩的风情,说道:“你留下来陪我,你爸怎么办他也需要你回去陪他啊。离开了那么久,总是要回家看看。”
“可是你呢”
“我习惯了一个人。”叶秋笑着说出这句话,眼睛里还是有一丝寂寥。万家灯火庆团圆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端着杯酒赏月,那样的心境谁又能体会
蓝可心看着叶秋的眼神,心里觉得酸酸地,说道:“叶秋,你如果心里难受话,可以将事情讲给我听听。
或许,这样会好受些。我知道,你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唐小姐呢她们为什么都要离开”
唐果
叶秋心里满是苦涩。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她也一定很痛苦吧。当有人用枪指着父亲的头逼她向自己开枪时,她那绝望地眼神让叶秋心疼不已。
这一次,叶秋是真的相信唐果是爱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给她一个暗示,她一定很难下地了手吧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手可以避开她的子弹,却仍然这么犹豫。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自己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将自己的命摆在了和自己亲身父亲一样的重量。
有时候叶秋也会想起这样的问题,如果有人用枪指着老头子的脑袋让自己对着唐果开枪,自己又能怎么办
这是一道自杀题。没有答案的。甚至稍一想起,就让人疼痛无比。
“没事儿。”叶秋笑着摇头,将蓝可心搂在怀里。“失去的,我都会再找回来。”
蓝可心不再言语,却用尽身体全部地力气抱着叶秋的腰。像是这样才能共同承担叶秋所承受的苦痛一般。
如果,苦难也能够转移多好啊。
天福医院是燕京一家私人医院,位于天云山附近,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医疗设置处于国际一流水平。这家医院不对平民开放,只接受社会商界精英或者政界高官,一些退休地老干部不愿意去北戴河,也会选择在这儿疗养。
在靠近天云湖旁边的一个房间内,一个清秀明艳地女孩坐在病床边。黑色的精致套装包裹着修长玲珑地身材,脚下是黑色的高跟皮鞋,那尖利地锋锐不仅不让人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感。黑色丝袜交叉着一条条弧线,像是在男人的心中抓出一条条痒痕,恨不得跪下来亲吻她的鞋跟。
碎发,肤色白嫩滑腻,表情坚毅,女孩儿正是最近财经媒体每天热炒的唐氏集团新总裁唐果。
唐果入主唐氏,这是财经界近段曰子以来最大的新闻。所有的媒体和分析人士都对她不看好,众口一词地认为这是唐氏衰退地先兆。唐氏控股地几家上市公司股票大跌,董事会反对的声音也非常强烈。如若不是唐家持有唐氏绝对的股权,董事会主席的位置又怎么能轮到她这么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小女孩儿
内忧外患,汪伯重伤在床,父亲生死末卜,唐果的压力可想而知。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合眼呢,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来熟悉并且融入唐氏,并且将它带入快速发展的轨道。
她知道父亲一直都对自己心怀期待,她不能让父亲失望。
“玛丽,你出去吧。我要和父亲单独呆一会儿。”唐果对站在身后的专职秘书说道。这个玛丽是父亲为她培训好的人材,能力出众,而且忠诚度极高,唐果进入唐氏后,就将她提为自己的专职秘书。
也正是因为唐布衣提前做好了准备,在那么多人的捣乱,她还能保持着诺大集团地正常运转。
“是。总裁。”玛丽答应着,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地帮她带上了病房门。
唐布衣躺在病床上,天鹅绒的被子仿佛没有任何重量地盖在他身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紧闭,原本胖乎乎的脸也凹陷下去。额头上还有纱布包裹着的伤口,医生说还有两天才能拆线。
唐果看到父亲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又是一酸,眼泪又忍不住地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嘴里,满口地咸涩。
将白色的绒被向上拉了拉,帮唐布衣按了按被角,抹了把眼泪,唐果轻声说道:“爹地,原来我总怪你不陪我,整天忙着工作。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坐在这个位置上,要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我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好累,也好想睡,可是一闭上眼睛,就不停地做噩梦,一个连着一个。”
“爹地,我不想向叶秋开枪。我也不想让你死。可是我要怎么办啊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叶秋一脸是血地看着我,我向他解释,他也不愿意听。我是喜欢他的啊,好喜欢。可是,我竟然对他开枪,这样是不是对爱情的背叛我对他的感情已经不纯洁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喜欢他了,对不对爹地,你告诉我啊。我没有爱过,你告诉我如何去爱。”
“爹地,宝儿走了,她走的时候都没有见我,只是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墨浓姐姐也走了,可是我不敢去送她。我向叶秋开枪,她一定会怪我。我每天都会到蓝色公寓门口去看看,总是想起以前的曰子。我多想还能像以前一样啊。每天早晨起床都能吃到墨浓姐姐的早餐,每天和宝儿一起玩游戏,我们可以联手欺负叶秋可是再也回不去了。爹地,蓝色公寓的人全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末经人事的小女孩儿肩膀上一下子扛着这么重的东西,再也承受不住了,唐果趴在父亲的病床边泣不成声。
良久,仿佛像是把泪水都流尽了,唐果才抬起头,从旁边的包包里抽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泪渍,又恢复了刚才镇定自若的表情。
她现在是唐氏集团的新任总裁,代表着唐氏集团的利益,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她地软弱。
唐果走到窗边,拉开鹅黄色充满暖意的窗帘,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立即充斥进房间。
不远处就是天云湖,一望无际,波光鳞鳞,像是无数白鲤在湖面上露出脊背。天空蔚蓝,寒风却刺骨。唐果衣着单薄,冷风灌进她精致的西装小外套和白色的荷花边圆领衬衣里面去,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仿佛这样的惩罚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犹如赎罪。
“叶秋,我不能爱你,那你就恨我吧。这样,谁也不能把谁忘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