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手一抖,那哀怨的胡琴声又响起。
帐蓬外忽然走进來一个腰肢像蛇般柔软扭动的人,跳着一种如蛇一般怪异的舞步走了进來。
在他之后,还有六个。
这七个人,每个人看起來都同样怪异妖媚,随着哀怨缠绵的乐声,跳着各式各样怪异妖媚的舞步.穿着各式各样怪异妖媚的舞装,把自己大部分胴体暴露在舞衫外,看起來有点像是西漠來的舞娘。
他们都是男的,而且每个都很英俊,尤其是第一个进來的,他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冲天冠,黄色的冲天冠。
余歌的琴声尖利起來,然后那后來的六人踏着节拍做着对第一个人跪拜的舞姿。
这儿的那个舞姿实在奇怪之极,他们偏巧能融合的很好,看起來赏心悦目。
这时,只见那第一个人傲然接受朝拜,然后随手一掌,拍死了其中一个舞者。
“啊,,”虽然知道这是编排的舞剧,不过柯傅仪还是心里一突,他从未见过这等怪异的舞蹈。
乐曲还在继续,那后來的五人对于自己同伴被打死竟然做出拍手鼓掌的舞姿,脸上全都带着喜庆的微笑,放佛在欢庆第一人杀得好。
接下來又是一次朝拜,结果那第一人又拍掌杀了其中一个人,众人依然欢庆鼓舞,不过动作开始僵硬。
就这么的重复下去,后來进來的只有两人了,他们的脸上竟然再也沒有了笑脸,反而阴沉的可怕。
这一次朝拜后,那后來的两人忽然身子一滑,“拍拍”两掌,击打在第一人的胸口上,那第一人面上带着不信和愤恨死去。
到了这一刻,柯傅仪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要开口,却被余歌用眼神制止了。
胡琴的曲调一味哀怨委婉,现在已经失去了朝拜的对象,那后來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竟然同时出手,分别拍打了对方一掌,两人同时倒地死去。
到了这一刻,琴声渐渐低沉,宛如离人渐渐走远,终于消失不可听见。
这一曲一舞,期间沒有人说半句话,可柯傅仪只看着浑身发冷,感觉亲眼目睹一出惨绝无比的大剧,他的呼吸也不禁有些急促。
余歌道:“请问老丞相,我这琴拉的如何,”
柯傅仪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汗,他躬身道:“老臣不敢胡乱猜测,”
“丞相请坐,”余歌等柯傅仪坐下后,淡淡笑道:“丞相在公辅助我父皇多年,是朝中重臣,是本宫的学习的老师,在私,年纪也在我祖父一辈,在我这里,还请随意些好,”
“是,殿下这般说了,那老臣就斗胆了,”柯傅仪沉声道:“乐曲能闻人心,看殿下这胡琴的寄托之意,倒似悲意过重,并非中兴之象啊,”
“是,”余歌道:“就这么多吗,”
柯傅仪道:“殿下这一舞,期间也是大有包含深意,”
“哦,”余歌不置可否。
柯傅仪道:“殿下想说的话,老臣大概也知道了,但老臣可以保证,皇上绝无此意,”
余歌冷声道:“他连发我五枚金牌,难道还沒有杀我的意思吗,”
柯傅仪身子一震,他知道余歌敢在他面前说出这话,就意味着她随时要反,而反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只怕就是借自己的脑袋祭大旗,他“扑通”一声跪地禀报道:“皇上此举,不外是思念殿下心切,又被一些奸党谗言迷惑了,不过如今他已经看清楚了,也不是请出百官朝拜來迎接殿下了吗,”
“百官朝拜,”余歌笑笑道:“他这么做,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说明他对得起我,也是怕史书千载骂他,可拜完了之后呢,笑脸在前,刀斧在后罢了,”
“殿下言重了,”柯傅仪急声道:“殿下怎么能这么想呢,皇上与殿下,那可是至亲骨肉啊,殿下万万不可多心了,”
余歌沉默一会儿,似乎在想他的话,又道:“既然如此,那就是奸人作祟,本宫要清君侧,以一军敌奸臣,保护圣主,复大权,肃宫廷,”
“清君侧,”柯傅仪一呆,他熟读史书,自然知道自古以來所谓的清君侧都是打着逐君侧之恶人,取自己之利益,不外就是个给自己造反找个理由罢了,如今余歌数十万大军离杭州城不过几十里地,一旦她反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若是真要这么做,那就是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啊,”
余歌道:“你怕我反了,”
柯傅仪见她说话极其大胆,一时惊呆了,悲呼道:“殿下是皇上的至亲骨肉,皇上纵然是心里面对殿下有些疙瘩,可只要你们两人坐下來好好地聊一聊,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何必要走到这一步呢,皇上沒有其他子嗣,毕竟这个江山日后还是要传到你的手上的,”
余歌忽然狂笑,道:“老丞相啊老丞相,我若是不大胆吓你一吓,你可是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