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个來得信使自怀中抖抖索索的取出火漆密封的御谏,在余歌面前亮过相,表示沒有问題后,打开信封,对着上面的文字念道:“奉天承运......”余歌皱着眉头听了几句,发现前面全都是些清养的大学士说出來的废话,等这一通过去后,才讲道重点,说的大致意思是:今苗域初定,燕京城高墙固,必须从长计议,即着尔皇女赵典带领全军立刻回兵进京,封靖平公主号,三军有功将士俱有升赏,钦此。
余歌冷笑一声,又对着第三个信使说道:“你的信呢,”
那信使取出御谏,方要拉开喉咙來念,余歌又一把抢过了,自己來看。
她自己要看,自然是跳过了前面那一堆废话,找到重点,这一次已经是第三道金牌了,凡事不过三,口气也已经变了:“命你带军即刻进京,不得迟缓,见金牌如见朕面,立刻照办,”
“火速回京,见金牌如见朕面,”余歌将那上好的大内宣纸写的圣旨往双掌一合一撮,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已经化为飞灰。
那信使大惊失色,惶恐道:“殿下岂能私自毁损圣旨,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是吗,”余歌并沒有放在心上,她对着最后一位信使道:“你的圣旨呢,”、
这一道圣旨上写着:再不火速返京即作叛逆论处。
余歌一下子笑了出來,她放佛笑的很开心,那信使也沒看过圣旨中内容,还以为是皇帝赏下了什么好处,殿下正开心呢,他也陪着呵呵笑。
“你在笑什么,”
信使道:“小的是看殿下笑了,才笑的,”
余歌道:“你倒是会察言观色,”
信使道:“小的不敢,”
余歌道:“我问你,我朝叛逆罪,该当何处,”
信使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小心答道:“叛逆罪,自然是诛九族了,”
“九族,”余歌又是长笑一声,道:“那么,你可知道九族是哪九族,”
“嘿嘿......”那信使道:“殿下问这个嘛,九族有哪些可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1
余歌道:“那你就说说吧,”
那信使道:“《三字经》中对九族的说法是“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孙,自子孙,至玄曾,乃九族,人之伦,这就是所谓的九族...上自高祖、下至玄孙,即玄孙、曾孙、孙、子、身、父、祖父、曾祖父、高祖父......”
余歌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也读过书,会背三字经,”
信使道:“是,家父教过一些,”像他们这种人,看着只是一个信使,却也是有品级的,识字并不算奇事。
余歌道:“既然如此,那么,父亲算不算九族之内呢,”
那信使道:“那自然算是的,这可是至亲直系三代啊,”
“说得好,”余歌一拍帅案,那案上的笔墨文件震了一震,她大声道:“说的实在是好,”
“是是是,”那信使也不知道余歌在说什么好,嘴上却陪着说是。
余歌突然冷冷问道:“若是我叛逆了,你说我的九族该怎么诛杀呢,”
“啊,”帅营里的空气一下凝结到了顶点,冰的可怕,冷的可怕,沒有人敢在说话,连呼吸也完全屏住了,每个人都涨红了脸,心思动得快的人,已经转了十七八个弯了,也为自己抉择了无数条路。
“我的九族,”沒人敢说话,余歌自己开口,说道:“你要杀我九族的话,那可要不要杀你自己呢,”
就在沒有人敢答话的时刻,第五道金牌终于还是來了。
看來隆帝的心里面已经担心到了极点,他沒想到余歌会这么快,不到两个月就攻下了北伐的所有城池,停在燕京城外,到了这个时候,他一定要劝阻下余歌,不能让她将燕京城攻破。
这等万世之勋功,决不能落在一个女人的头上,否则百代之后,如何向后人交代,让天下男人的脸如何放,也让他这个皇帝的脸如何放。
青史留名,谁不想这么做,可又有谁想要留下的是一个笑名呢。
不论究竟隆帝是出于哪种考虑,是为了现今的利益还是后世的名声考虑,他都不得不这么做。
何况他一日之内连下五道金牌,可见即便是精明天纵的隆帝,也有点大失分寸。
第五道金牌是“命你速即起身,若再迟延即是违逆圣旨,立斩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