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年前,”白雪心底默默的计算,忽然一下子跳了起來,他是何等的功力,这一跳竟将那轿子顶盖给掀翻了,但见明月当空,夜如水洗,一阵阵的凉意侵袭在他的身上。
白雪却浑然不觉,只因他想到了一个人,四千年前的天。
自千古一帝,始皇帝开始号称天子,意为天之子,代天行命,天下群民臣服,四海归降。
不过这些天子,终究还是差了一截,始终不是天,中原人又称炎黄子孙,所以,中原的天就是,,黄帝。
黄帝,, 少典之子,本姓公孙,长居姬水,故改姓姬,居轩辕之丘,故号轩辕氏,出生、建都于有熊,故亦称有熊氏,因有土德之瑞,故号黄帝。
中原虽然传说中第一个的帝王并不是黄帝,但第一次一统宇内的正是这真正的千古一帝,其人史说有云: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即位一日,施惠承天,一道修德,惟仁是行,宇内和平。
所以中原人自称炎黄子孙,中原的天真要算起來也就是只有这个传说中的人。
“这......”白雪已经吃惊的张大了嘴,呆呆的望着满姑婆,不可置信道:“难道是他......”
满姑婆也明白白雪为什么会这般吃惊,在中原人的心中,黄帝就是他们的天。
“不错,就是这个男人,你们的天,”
“那么,所谓的偷天......”白雪道:“也就是要躲避这个天...”
满姑婆恨恨道:“不错,就是为了你们的这个天,我族才会过上几千年不见天日的岁月,”
白雪道:“上古时期,为统一宇内,的确铲除了无数个部落,只是不知道拜月教到底属于哪个部落,”
他顿了顿,马上醒悟,道:“难道是九黎族的蚩尤,”
蚩尤出自羊水,八肱八趾疏首,登九淖以伐空桑,黄帝杀之于青丘,其人之威,当可算是黄帝平生第一大敌,更在其沒后,天下复扰乱,黄帝遂画蚩尤形象以威天下,天下威谓蚩尤不死,八方万邦皆为弭服。
“难道你们是九黎蚩尤一族的余人,这才躲藏于此,”白雪认为自己的推测合情合理,也只有蚩尤族才不容于中原正统皇道。
“呸,”满姑婆冷笑道:“蚩尤算什么东西,暴戾之君,岂能与我族相提并论,”
“那还有谁,”清风拂面,白雪心中发凉,这满姑婆连上古大擎也不放在眼里,那么,他们的祖先又会是什么人。
“你且看这里.....”满姑婆忽然一指前方,冲着白雪道:“我们已经到了,”
白雪这才发现,自己撞破轿顶,开始过于震惊,竟沒有观察周围,如今已经看到了周围景色,只见四周山崖环绕,寸草不生,明月早已不知躲到何处,浓密的黑雾盘踞山头,不时传來一阵阵呜咽的阴风,他察看地势,脚下的轿子竟停在是一座吱吱呀呀的吊桥上,系在对面血红色的峭壁上,來回晃动,两侧也沒有护桥的绳索,桥下是万丈深渊,凄风愁雨,鬼哭狼嚎,犹如一座恐怖的地狱。
而那血红色的峭壁上,竟隐约画着一些浮雕,靠的距离有些远了,看的模模糊糊,并不清楚。
“这是......”白雪如一只飞舞的青蝶般缓缓飘落轿下,落在吊桥上,他慢慢走过那吊桥,但见吊桥的那一头,隐沒在一条无边无际的血河中,滔滔血河,飘向茫茫深处,再也不见踪影,过了那血河,就是那座绝高的峭壁,白雪走的近了,只觉得呼啸的厉风吹舞着他的衣袂头发,猎猎作响,他已经看清楚了这绝壁上画的是什么了,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看清楚了吗,”满姑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白雪身边,幽幽问道。
白雪也幽幽道:“看清楚了,”
满姑婆的面上竟不知露出什么样的神采,但白雪能够听出她声音中带着骄傲,她指着那第一幅画带着骄傲大声说道:“这就是我族的祖先......”
画面上并沒有太过复杂的雕饰,只是简简单单的几笔,勾勒出一个男人,左手握着青铜方盾,右手拿着一柄精光闪闪的大斧,昂然朝天,屹立不屈,只是简单的一幅画却将那男人绝傲不屈的战志描绘的淋漓尽致,而最震撼的是这个男人脖子上竟沒有首级,赤 裸着他的上身,似是把他的两乳当做眼,把他的肚脐当作口,他的身躯就是他的头颅。
白雪但见那两乳的“眼”杀气逼人,似在喷射出愤怒的火焰,那圆圆的脐上,似在发出仇恨的咒骂,那身躯的头颅如山一样坚实稳固,那两手拿着的斧和盾,凝固着强大的爆发力。
我身即我志,我身不死,我志不屈,战意惊天。
这又是何等的壮观,何等的战志。
白雪单是看到这画,已是热血沸腾。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同物既无类,化去不复悔,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他终于知道了这人是谁,他喃喃自吟,不能自己。
“原來你们是刑天一族,”
“你错了,”满姑婆纠正道:“我乃烈山氏一族,南方天廷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