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大爷受不住她的这种沉默,想大声反驳,可一提气,胸口又疼得要命,只能缓声道:“你他娘的倒是说呀,”
秋琴再给自己灌了一杯酒,道:“这里少了新郎新娘,”
“对呀,”龟大爷反应过來了,道:“不错,他娘的,怎么变成老子躺在新娘床上了,莫不是这新郎新娘都死了不成,”
他这话一说,宛如一把刀一般扎进秋琴的心里,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來。
“你...你怎么了,”虽然隔着重重纱幔,不过龟大爷还是发现了秋琴的不对劲,他忽然想起來什么,大声道:“不对,这里是白雪的洞房,”
秋琴道:“是的,”
龟大爷道:“他,他娘的,这龟儿子该不会死了吧,”
秋琴道:“他还沒有死......”
“那就好,老子就知道,这小子沒这么容易死的......”龟大爷松了口气。
秋琴接着道:“不过他现在正在走往死亡的道路上,”
“你说什么,”龟大爷一下子跳了起來,“哎呦,”又马上重重的跌落回床上,大吼道:“他怎么了,你说清楚,咦,这是什么......”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却是他重新跌回床上后,居然手一展,又摸到了一个人。
一个娇娇小小的身躯,龟大爷拉开被子一角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又转惊为喜,失声道:“他娘的,阿梦,原來你还沒死,”
原來这鸳鸯床上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巫梦,只是她又怎么会躺倒这床上來的,还一直昏睡着,龟大爷醒來吼了这么久竟也沒有惊醒她。
秋琴冷声道:“你难道希望她死吗,”
“龟儿子才想要她死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老子的干女儿,老子死她也不能死,”龟大爷看到巫梦沒事心情大好,一时间也口不择言了。
“只是,她怎么会昏迷了,又怎么会和老子躺在一起,”龟大爷检查了一下巫梦的状况,发现还算正常,不过只是昏迷了,又还是不放心道:“她应该沒事吧,”
秋琴道:“你这么多问題,我该回答你哪个,”
龟大爷不介意道:“你随便说,老子都行,”
他看到巫梦沒事,已经心情大好,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充斥着这老人的心,他突然觉得老天爷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有时候眷顾了,毕竟沒有收走他的所有。
一个人只有懂得感恩,才能活得更开心,一味的得陇望蜀,反倒是会失去更多。
秋琴望着龟大爷开心的模样,她心底也为他开心,但更多的是为自己命运的无奈而忧伤,更为自己女儿而叹息。
“她和你不同......”
“什么,”龟大爷紧张道:“她伤得很重吗,老子怎么沒看出來,”
秋琴道:“她身上沒伤,反倒是你伤得很重,”
龟大爷松下口气,连声道:“那就好,”
秋琴又道:“ 反正你们两个都昏迷了,我一个人也照看不过來,索性就将你们全部搬到一张床上了,”
龟大爷道:“哦,”
虽然说龟大爷的年纪是巫梦的三倍有余,又以fù_nǚ 相称,不过终究还是男女有别,这若是在中原那是肯定不可以的,不过苗域一向风气开放,龟大爷狂喜之下倒也不觉得这其中有太大不妥。
“她怎么会昏迷过去的,白雪又去了哪里了,”龟大爷追问道:“这一切,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秋琴望着红火的烛火,喝着喜酒,一杯杯的喝着,也缓缓的讲出了不久前这里发生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原來当时,白雪冲月中人道:“原來你就是......”
月中人道:“不错,我就是巫梦,”
月光忽然潮水般自她脸上褪出,露出一张苍白冷漠的脸。
苍白的月光,苍白的脸。
这张脸,白雪是那么的熟悉,他曾经无数次的在这张脸上看到笑靥如花,他虽然竭力的否认自己的推测,但现在亲眼所见,事实俱在,他不得不承认,这月中人就是巫梦。
这脸虽然还是那张脸,可脸上的冷漠和平静却不是巫梦的,放佛这躯壳还是巫梦的,但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换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