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姑婆大声道:“你当然看不到他们的心,你不是看不到,你是不愿意看……”她的声音也如冰一般的冷酷,“你怕看到他们心里面的恐惧和害怕,他们都是來参加你的喜事的,怎么现在变得一点喜气都沒有了,”
张栀言身子不住的颤抖,放佛这些话都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满姑婆冷声道:“你可要看清楚了,这怕是丫头你这辈子看他们的最后一眼了,”
白雪一震,疾声道:“你想要干什么,”
那满姑婆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目光如冰,道:“你放心,老身绝对不会对你的新娘子动手的,”
“嗯,”,白雪心里松了口气,谁知道满姑婆冷冷一声道:“你当然不用死,你命好,我们命贱,命贱的去死,命好的不用去死!”
“什么意思,”白雪一惊,“她想要做什么,”
“张家出來一个,”满姑婆历喝一声,一对抱住个五岁许小孩的小夫妻,忽然面如死灰。
“当家的…”那女的死脱这男人的胳膊不放手,泪无声的流下。
“放手,”那张姓的男子虽也是面色惨变,可还是狠狠心,一把甩开他女人的牵绊,越众而出,挺着胸膛大声道:“在,”
那满姑婆大喝一声:“好,不愧对你老张家的名声,你……”
她闭目挥挥手道:“你去吧……”
张栀言一声嘶喝:“不要,”但已经太迟,那张姓男子竟举手掌在自己天灵盖上一章拍下,“嘣”一声,缓缓倒下,睁大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张栀言。
“这,”即便是白雪这样见过惯死亡的人,看见这种场面,也不禁为之神摄,“这里的人竟然可以做到视死如归,实在太可怕了,”
满姑婆厉声道:“我们命贱,我们死,”
“你不要逼我,满姑婆,丫头求你了,”张栀言已经跪倒在地,大声疾哭,白雪从未见过张栀言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知道,刚才死的这人只怕是他在这里认识的朋友。
“你现在怎么样,”满姑婆面如寒霜,逼问道。
“我,我不能……”
“好,你和老张家不熟,”满姑婆抬起龙头拐杖猛力顿地,大声喝道:“裘家的死光了沒,”
“裘家男儿是死光了,不过裘家人还沒有死完,”随着掷地有声的暴喝,走出來的竟然是个女人,她看样子年纪也不过三十,满面刚毅,双唇紧抿。
“我叫裘一光,是裘光地的女儿,”
“好,”满姑婆望着她,目光中也不知道是满意多一些还是痛心多一些,只因她满意的是裘家的女儿不让须眉,痛心的是自己要亲手送她去死。
她缓缓道:“你爹当年战死在龟城,临终托孤于我,叫我好好照顾你,现在我却把你叫出來,你恨不恨我,”
那裘一光牙关紧咬,挺胸大喝道:“满姑婆,我裘家从先祖开始就为神教征战四方,向來只有战死的裘家人,沒有后退的裘家鬼,今天我死也绝不后退,”
满姑婆一声暴喝,敲起大拇指赞道:“好,”
“不要,光姐不要啊,”张栀言大声疾哭,拼命爬过去想要阻拦裘一光。
裘一光拨开张栀言的手,惨然道:“小言,你不愿他死,月神不宁,万一月神真如宿命中断言陨落,我们神教也灰飞烟灭,到那时所有人都得死,我今日也不过早走一步,你不必太多伤心,”
“原來真的为了我,”白雪终于明白了,“原來小言不愿将我交出求,所以他们才想尽办法的逼迫于她,”
三尺白绫,裘一光竟当着喜堂的面悬下一条白绫,吊死在所以人面前。
而所有人也就那么看着,不同的是他们面上的恐惧已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决心,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他们的拳头已经捏紧,两个人的死,已经唤起了他们的勇气,唤起了他们昔日的荣耀,更唤起了他们的团结。
“啊,”张栀言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想要冲过去救裘一光,却被满姑婆那龙头拐杖一引一带,跌落一旁,头上凤冠掉落,露出一张梨花带杏的苍白的脸容。
“这满姑婆的武功极高,小言根本不是对手,她为何不直接取下我的性命,却要这般大费周折呢,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激起这些人的同仇敌忾吗,”白雪心中念头电闪:“是了,这自然是因为小言背后是秋琴,这前任大祭司在,满姑婆自然不能用强,也难怪我会动弹不得,凭秋琴的手段,我的确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