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大爷恶声道:“老子什么都不牵挂,”
孟婆惨笑道:“你当真是什么都不牵挂吗,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
龟大爷手上用劲,厉声道:“你真当老子不敢杀你吗,”
孟婆忍住肩上如刀斧劈來的疼痛,道:“你不是不敢杀我,只是不愿杀我,更不想杀我,”
龟大爷道:“老子想杀谁就杀谁,哪來什么想不想的,”
“当真,”孟婆闭目道:“那你杀了我吧,我死了,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龟大爷沉默半响,终于放开他的手掌,无力道:“我真的还能再看到他,”
孟婆道:“是,”
龟大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婆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龟大爷盯着孟婆看了很久,才缓缓道:“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孟婆道:“你相不相信我无所谓,只要你去看一眼那锅汤,什么都明白了,”
龟大爷道:“那锅汤?”他的视线转移到那只巨大的鼎炉上,巨大的鼎炉上刻满了古老的花纹,这些花纹繁复无比,龟大爷只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心神荡漾,几乎不能自己。
孟婆娓娓道:“这锅汤不仅能够让人忘记前世,还能看见一个人的來生,而你要的答案,也就在那汤里,”
“霸儿……”龟大爷已有些心动神摇,他轻声呼唤着。
此时,不知从何处吹來一阵疾风,卷起千层巨浪拍打在彼岸上,引得那猩红的彼岸花花香流溢满整片世界。
浓郁的花香,香气浓郁的让人发疯,勾起人们心底里最思念最渴望的那段情。
“反正也只是看一眼,难道这汤真有这么古怪,看也看不得,,”
龟大爷不自觉的有了这般的一个念头,然后迈出了第一步,既然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他总算还记得放下巫梦在奈何桥旁,自己一个人一步步的走过去,走到了煮汤的大鼎旁,顺着那软梯爬上去。
“霸儿……”
龟大爷痴迷了一般趴在鼎边紧盯着那锅汤,忽然鼎下大火燃起,汤面猛地翻腾滚动起來,滚滚不息,简直比桥下黄河的浪还喘急上几分,一道淡淡的人影在汤中猛烈的挣扎,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也不能脱离那口锅半步,他放声哭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想要把这个世界一起哭崩塌下來为止。
“爹爹,救我,爹爹,我好难受,快救我,,”
“霸儿……”龟大爷已经双目欲裂,他双掌紧紧的捏着鼎沿,青筋如蚓蚯般盘横起來,可以看见他心里已经紧张激动到了极点。
孟婆冷眼望着这一切,现在暹罗猫就在她的怀里,白雪已经深入彼岸花远处,龟大爷也已经在掌握之中,她开始将目光望向了巫梦,缓缓的朝她走过去。
脸上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古怪表情。
孟婆望着晕倒熟睡的巫梦,看着她单纯无暇的脸容,喃喃道:“你究竟是不是她,如果你不是她,为什么身上会有她的这种气息,如果是她,又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她是谁。
孟婆到底看见了巫梦什么东西,她又想要干什么,这个所谓的孟婆难道是真的吗,这一切又都是真的吗。
这奈何桥上发生的一切,白雪都不知情,他只知道自己越走越深,可离那朵白花还是那般的遥远,甚至放佛两者越走越远,白雪想要回头,早已发现來的路不知何踪,回首满是血花。
猩红的血花,漫天遍野。
又往前看,前方竟也变了大样,再也沒有彼岸花,前方居然什么也沒有了,只有一条大道,一条笔直而荒凉的大道。
这条路两侧是无边的血海,翻滚的浪花几乎可以拍碎人的灵魂,它笔直的伸向前方,慢慢上沿,尽头是那滚圆日,这放佛是一条通往太阳乌的道路。
孤独的道路,除了白雪的脚步声外,再也沒有任何的声音。
“沙沙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白雪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寞。
“这难道就是那条寂寞歌唱的路,”
白雪沒有停止脚步,继续往前走,就在此时,他的前方道路忽然分岔,左面那条路依然是平坦整齐,甚至在两侧居然还有一些莫名的野花怒放,而右面却是一片死寂荒凉的沙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