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出來的是那假扮过苗王的年轻人,白雪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唤作马小肖,然后是扫花的老人,他唤作那卡,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被吵醒的模样,一脸的睡眼惺忪,不过能够在片刻之间赶出來,可见反应力还算不错,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反应不快的都已经死了。
不过也有反应不快的,最后姗姗來迟的是水千媚,她并不是江湖中人,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子,睡眠对于女人來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况且她还是王的女人,所以來迟的一点,绝沒有人会觉得不对,反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套着一件宽大而柔软的紫色睡袍,赤着莲足,一只手挽着如云堆般的乌发,缓缓的走出來,全身散发出一种幽然的花香。
她那么出來,望着白雪。
龟大爷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雪道:“名草刺客,”
龟大爷面色一沉,道:“奶奶的龟儿子,就知道躲在暗中搞东西,老子……”
巫月打断他道:“这刺客穿的是湛青色的夜行衣,”
龟大爷和巫梦自然不是这刺客,况且他们穿的都是白天里的衣服,宽大的袍子,萨森也不是,他穿着的还是不久前那件华丽的白色丝绸袍子。
龟大爷道:“龟儿子躲进红楼來到我们所有人出來,一共多久,”
白雪道:“很短,”
“多短,”
白雪明白他的意思,肯定道:“绝对來不及一个人换衣服,”
龟大爷冷声道:“來不及一个人换衣服,并不代表來不及一个人穿衣服,”
换衣服有两个过程,脱衣服和穿衣服,要知道那种夜行衣有一套特殊的穿法和脱法,需要费一点时间,偏偏这一点时间,正是这个刺客所缺少的。
白雪早已经一眼扫过了所有人,马小肖换下巫月的青衣,赤 裸着上身,只有一条扎腿红裤,而那卡则是穿着月白色的内衣,在场的沒有一个人是穿着湛青色的夜行衣。
白雪走到马小肖面前,这年轻人身上的肌肉极为壮硕,六块腹肌层次分明,在月光下如同六块扁平的鹅卵石。
白雪道:“你喜欢裸 睡,”
马小肖笑笑道:“我还年轻,喜欢那种光滑的丝绸直接触摸着我肌肤的感觉,这种感觉虽不是女人所带來的,却也决不会差的太远……”
白雪点点头道:“是的,”
巫月道:“不是他,”
白雪道:“不是他,”
龟大爷道:“这龟儿子是唯一一个沒穿上衣的人,难道不是因为他只有脱衣服的时间吗,,”
白雪道:“那刺客的小腹中了我一脚,如果我是他,就绝不会袒胸露乳的将自己的伤痕放出來给所有人看,况且你仔细看,他的小腹上并沒有任何的伤痕,”
龟大爷一看马小肖的腹部,只有石头般结实的腹肌,果然不见伤痕,他一转念,忽然大手一把抓起萨森的一边胳膊,厉声道:“那就肯定是你小子了,小腹有伤,吐个沒完的,你龟儿子以为自己编织一个虚假的凶手踢了你一脚的谎话,又在所有人面前大吐特吐,显得自己光明正大的,以为这样就能够骗过所有人了,,老子告诉你,你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把戏,老子五岁那年就会用了,,”
白雪叹气道:“龟大爷,你莫要抓到一个人就拼命的往刺客身上靠行不,你看看萨森的手,他的手在被逐出丐帮时,就已经废了,”
“是吗,”龟大爷果然看到萨森的双手大拇指全被齐根斩去,这样的一双手是绝对不可能掌剑的,而那种毒辣而刁钻的剑法自然也不是萨森能够使得出來的。
“你龟儿子的,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谁是那刺客,,”
龟大爷被连续反驳两次,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不由的讪讪道。
白雪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看过去,他一寸寸一分分的看过去,看得很仔细,每个人被他看过一遍,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放佛一下子被剥光了,一直被他看到了心底最深处。
最深处的秘密。
每个人都应该有秘密,现在,白雪就是要看穿他们的秘密。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不可能是她,”巫月立即否认道。
白雪叹道:“这里只有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巫月厉声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她绝对不是,”
白雪道:“哦,既然你这么肯定不是她,那么又何妨让她证明一下自己,”
“证明什么,证明什么啊,,”巫月暴怒道:“证明她不会杀我,还是要证明她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死你,,”
白雪的脸色一阵阵抽搐,他的心也被这话伤害的碎成一片片,指甲已经扎进娇嫩的掌心,渗出一丝丝的鲜血。
“我一定要看,”
巫月道:“看什么,”
白雪一字一顿道:“我要看看她这件睡袍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