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道:“你性子看起來温和,可骨子里倔强,即便是真的受了苦,也不会和我多说的,”
白雪的眼中蕴泪,他回关已经大半年了,直到现在,才感到一丝亲人的温暖,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已快要将他的心融化了,他也轻声呼唤:“歌儿……”
他似乎要展开双臂,想要再次去拥抱余歌,而余歌也满脸的泪花,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之间的隔阂,也忘记了那些不应该发生却发生了的事情。
突然一声冷笑,刺骨的冷笑,如寒风般吹散了了这种温情,“余歌,你最好收起你掌心的魔凤眼,否则……”
是阳春的声音,他并沒有说出否则如何,可谁都可以听出他声音的杀气,,冰雪般的杀气。
他实在不该叫阳春,只因他的剑,他的人都如冰一般的寒冷,或许他该取名叫白雪。
阳春白雪,两个人的名字实在是调换错了。
“阳春,”余歌一直别在背后手一翻,杀气消融,她怒道:“你永远都要与我做对吗,”她不先问自己为何要在暗中对付白雪,而先怪阳春为何揭破她的密谋。
她望着白雪,问道:“阿雪,你相信我会伤害你吗,”
“我不信,”白雪肯定道:“哪怕你在我心底下了咒言,我也不愿相信你会伤害我,”这是他的信任,他信任余歌,信任那曾经年少时有过的感情。
余歌的心被莫名的触动了一下,她喃喃道:“很好,”
白雪又道:“我知道,你露出那种眼神望着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的掌心肯定准备好了魔风眼……当日在混蛋窝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那老人能洞悉我蝶恋花的先机,更能使出魔风眼这种拜月秘技,现在我明白了,只有你,歌儿,只有你既懂得我的蝶恋花,也握有半卷月华镜才能做到,”
余歌道:“不错,”
白雪道:“我知道,你刚才的魔风眼并不是要杀我,只是想要擒住我作为人质逃走,”
余歌喟然道:“阿雪,所有人中的确只有你最懂我,”
白雪深情道:“我们本就是朋友,是很老很老的朋友,”
余歌道:“朋友,到了现在,我们还是朋友,”
白雪道:“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余歌眼中一亮,可那亮光立即暗淡下去,摇头道:“可惜……”
白雪追问道:“可惜什么,”
余歌道:“可惜,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一开始你从未参与进來,或许……”
阳春突然打断道:“阿雪为何会参与进來,这岂非是你一手策划的,”
“的确是我的错,”余歌望着白雪,脸容哀伤。
白雪道:“歌儿,你不该这般对春少,我们三人之间开开心心的,和从前一般不好吗,”
余歌道:“不是我要对付阳春,那日在大元帅府我已说过,是他先追杀于我!”
“胡说,”白雪暴怒,须发毕张,他本是风流浪子,脸上常年带笑,几乎从未有人见过他的怒容,即便是余歌也极少见到,白雪怒道:“我已经看到了你掌中的黑金令,还能不明白你这些年潜伏在张府究竟所谓何事吗,”
“这些年,你不就是一方面要监视张起波,一方面也是要夺下他的兵权吗,现在,他人都已经被你们杀了,包括黑金令都落入你手,你还要怎样,”
余歌的面容大变,她猛然扭头冲阳春银牙咬断,杀气暴露,一脸阴沉道:“阳春,你到底对他说了多少,你别忘了你当年答应了师傅什么承诺,”
阳春淡淡道:“当年,师傅传我水龙吟,要我发下重誓,辅佐于你,我根本沒对阿雪说过你的任何事情,”他也望着白雪,认真道:“这些年,我一直在阻止你靠近中原,靠近这个天下的漩涡里,偏偏你又何必要回來,”
白雪也望着阳春,他的眼神里满是感动和信任,他说道:“我知道,这一生中,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哪怕你要杀我,断掉我四肢,我也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而那理由也一定是为我好,”
阳春的嘴角抽动,他永远冷漠的脸上竟也有了一丝激动,他道:“我们是朋友,”
白雪的目光也火热,他肯定道:“我们永远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