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命道:“你看清楚了什么,”
乌静静的目光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她的痛苦來源于很久很久之前,在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在别的孩子还在吃糖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了痛苦的滋味,那是一种刻骨的痛。
“我看清楚了,在他们的眼里,我不过是个小丫头,是个不管轻重的人,哪怕我做再多,他们一眼看过去后便忘得干干净净了……”
豪命也在痛苦,他的痛苦又是來源于何处。
“他们是谁,是白雪还是阳春,”
乌静静用力的咬住下唇,道:“是白雪,也是阳春,”
豪命道:“你被阳春擒住,白雪迟迟不來救你,更让你一个人受尽委屈,所以你恨白雪,”
“阳春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空性这种人要送去龟城最邪恶的观音堂里去,却不援手救你,反而同意他们的作法,在你含愤跑出來遇到蛇含后救你的人也不是他,所以你也恨他,恨他的无情,”
乌静静的眼中也不知是恨还是爱。
“不错,我恨他们,”
豪命叹息道:“你恨他们,”
乌静静道:“我恨他们入骨,”
爱之深,才会恨之深。
这也是为什么处于热恋中的男女往往会因为一些奇怪的误会而互相伤害,将对方和自己都弄得遍体鳞伤。
是因为爱。
究竟什么是爱。
什么是恨。
乌静静真的懂爱吗,她又真的恨他们吗。
豪命呢,他爱谁。
为什么他要追出來,要救起乌静静。
“我们在一起,从此开开心心的,你要喝酒我就去取杯,你要高歌我便击鼓,你说有多好,”乌静静高声道:“我们再也不用去管那些人,那些事,”
豪命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很苦很苦。
“你怎么知道白雪沒有來救你,”
很轻的一句话,很淡的语气,却如惊雷般响在了乌静静的心房里。
豪命叹道:“他要來救人,如果行踪连你都能被看破,那么他还能救谁,他又怎么配做白雪,”
乌静静死一般的眼神忽然活了过來,犹如一股火苗在她的眼里燃烧,“你说什么,你说阿雪來救我了,”她根本沒有忘记他,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只要有一点点他的消息,她就会活过來。
豪命的嘴角苦味更重了,他的眼里已泛起一丝充满世故,充满了解,但又免不了微带讥嘲的笑容。
那是嘲笑乌静静的变卦,还是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错,他早就來了,而且肯定在这龟城中,说不定就在这莫言客栈里,更说不定就在方才那间地字号房里,”
乌静静不信道:“他在那间房里,为何我看不到,”她这话一出,也立即后悔了,若是她能发现白雪,那么方才就在那房间里,白雪已经被围杀了。
豪命叹道:“或许他藏在某一处,或许他化身为某一个人,更或许他就是你,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才不敢对你轻举妄动,否则你真当俘虏是你这般样子的吗,”
“是他,原來他一直在我身边,”乌静静的心里在呐喊:“原來他并沒有抛弃我,原來我误会了他,他早就來了,”
乌静静忽然道:“可是,他來了岂不是很危险,”
豪命又叹息了,女人,这就是女人,白雪不來她恨的牙痒痒,白雪來了她又担心起他的安危,到底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
豪命道:“你放心,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不知道白雪是谁……”
白雪最厉害的并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智慧,他的心。
他若是要杀一个人,绝不会像阳春一样挥剑直上,他会在你完全毫无防备的时候轻轻的取走你的性命。
他曾经是天底下最强的两个刺客之一,但人们往往会忘了这一点,而只是紧紧的盯住他风流的一面。
乌静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她又脸一红,犹自遮掩着道:“他的死活与我何干,哪怕现在他就在我面前我也不睬他,我……我……”
豪命又道:“白雪不会出现的,就因为他不出现,想要一个一个的慢慢杀死这些人,所以空性才会想起将你送往观音堂,要的就是把他逼出來,”
“因为他们怕了,怕自己也会突然不可知的被杀死,他们要化明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