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殷如行列了一张表,将要送茶的人员名单以及大致口味都写了出来。然后在街上的各家茶庄询价对比,逐一挑出最合适的。
有了提前准备,扫货的速度就很快。一个半时辰后,已是大包小包的拎回了客栈。
小二见两人回来了,忙不迭的上前招呼:“二位客官,您们可回了。有位郎君相待。等二位很久了。”
“是谁?”二人均感莫名。这地方怎么会有人找他们?
小儿脸上笑出一朵花:“可不得了,这位郎君是财神爷呢。便是祝地韩家的韩六郎君。”
“韩六?”宁湛与殷如行面面相觑。“你认识?”
殷如行头摇的如同拨浪鼓:“听说过,不认识。”虽然在苏雷身边当丫鬟时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韩六那时注没注意她的脸都成问题。
小二解开谜底:“韩六郎君带着商队下榻小店,在后院马厩中见着了客官的白马,十分喜爱。故而想要结交马的主人。嘱托小的们一旦等到客官回来,就去通报。呦,这不来了!”
大堂通向后方庭院的侧门处走来个身材格外高大的男子,肤色古铜,浓眉朗目。身上穿着昂贵的绸缎锦衣。腰系一柄乌铁长刀。正是殷如行见过一面的韩六韩青。
领路的小二高声迎了上去:“六郎君,您等的白马主人来了。正是这二位客官。”
韩六满脸笑容的抱拳拱手。声音爽朗:“二位,恕韩某鲁莽。在下祝地韩青。”
宁湛淡淡回以抱拳:“鄢都宁湛红楼之钗黛。”
韩青突的瞪大了眼睛:“宁将军……”
殷如行微微一笑,声音柔和清亮:“韩郎君有礼。在下鄢都殷如行。”
韩青原本就瞪大的眼睛这回变成要掉了出来。殷如行?那不是苏雷心心念念的小妾么?
天知道!他只是眼馋那匹难得的白色骏马,听小儿说马主人是两个衣着打扮普通的男女,便琢磨着能用高价买下该马。谁想到,这回的惊喜可是大了。
幸好他走南闯北已久,很快恢复了理智。绝口不提马匹的事,哈哈笑道:“韩某原以为今日能结交两位不出世的英雄好汉。不料却有幸结识名满天下的宁大将军。幸甚幸甚!宁将军。韩某此番带的货物中有十年份的陈年佳酿。将军可能赏脸喝一杯否?”
韩六的大嗓门喊的大堂里约有一半的人都听见了,他能不给脸么?宁湛看了大包小包满手的殷如行一眼,道:“韩郎君盛情相邀。宁某不甚荣幸。待回房稍事更衣梳洗再聚。”
“好说,好说。韩某包了这家客栈后面的黄松院,宁将军和殷姑娘直接上门便可。”韩六乐呵呵的喊过小二,笑骂:“忒没眼力的家伙,站着发傻那!还不快接过姑娘手上的包裹!”
小二嬉皮笑脸的轻拍了自己脸一下:“小的该死,这不是见着您几位被震傻了嘛。姑娘,东西给我,小的帮您送去房里。”
殷如行便将大大小小的包裹交给小二,与宁湛二人分别去房间洗漱更衣。
收拾干净整齐了,两人来到客栈后方的黄松小院,早有两个伙计在门外等着。大约是韩六将他们的穿着长相都告之了,那伙计一见就恭敬的上前行礼:“宁将军,殷姑娘。二位请随小的来。”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韩六居然整治了一桌不错的酒席,菜肴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桌子一角放着一只陈旧的酒坛,泥口封掩。
“来来来,宁兄尝尝。这是祺城苏城主向我订购的十年陈兴阳酒,小弟今开封一坛,宁兄尝尝味道如何?”韩六不愧是做生意的,三言两语间就和宁湛称兄道弟起来。拍开酒坛的泥封,将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白玉酒盏中,浓香四溢。
宁湛道:“既然是苏城主和你订购的,怎么好开封了饮用。”
韩六哈哈笑道:“不瞒宁兄说,这酒小弟总共收购到五坛,自家留下两坛享用,另三坛则运了来卖于苏城主。可既然得遇宁兄这样的英雄,小弟怎能不倾尽所有相待。区区一坛十年陈酿算什么。左右也没人知道我收了多少。大不了告之苏城主韩某只收到两坛就是。”
“韩郎君客气了!”宁湛听他说的诚恳。又有将自己凌驾于苏晨的地位之上的隐讳意思。虽知是商人一贯的场面话,心里却很是舒坦。也没纠正韩六的措辞,算是默认了‘宁兄’这个称呼。
殷如行笑吟吟的在一旁看着。这种场面颇有些现代社会的酒桌谈判风味,她看的津津有味。
酒过三巡,韩六打开话匣子,半是闲聊半是试探:“宁兄,小弟听说鄢都的枫寒公子带着手下家臣滞留祀城,有意邀天下英雄商议援助东寰岛一事。还以为宁兄也该在祀城才是。没想到却在这里遇上。真真是想不到的奇缘。”
宁湛点头:“我也没想到会遇上韩六郎君。”
韩六继续问:“宁兄此番是公干?”
宁湛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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