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立刻冲向祠堂。
一路上,有很多村里的人都在往祠堂走,大家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了祠堂,我先看到的是祠堂的中间,有一张用条凳支撑起来的平板,上面用一床被单裹着一个东西:看起来应该是一具尸体。
“村长这是?”大家看了都吓了一跳!
“小川子爹走啦!”庞村长叹了口气说道:“昨天半夜的时候,在祠堂外面歪脖子树上吊了。造孽啊!造孽啊!”
人群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嗡嗡声,大家都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还有一些人忍不住开始哭了起来:一家人父母双亡,儿子还在医院昏迷,这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而我则立刻盯住了站在角落的刘惠和她的人。
她一脸冷漠,或者说带着一脸看戏一样的表情在角落了看着大家,嘴角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小川子爹上吊,绝对和这女人昨天说的那番话有关系!
大家议论纷纷了一阵,庞村长看看也差不多了,看着大家说道:“好了好了,这件事谁也不想发生,但是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小山子爹的灵堂就摆在祠堂里面,老规矩头七下葬,也只能村委会来操办了……”
“对不起村长,这恐怕不合适吧?”
说话的是刘惠。
“祠堂现在是我们拆迁办的办公和宣传地点,你在这里摆个灵堂算什么事?”刘惠一脸的不满:“你们村里只有这么一个公用建筑,你现在来摆灵堂,我们的工作还干不干了?村长,请你把灵堂摆在别的地方吧。”
“可是刘主任:这家人的房子塌了,家里除了一个还在昏迷的儿子也没别的人了,不把灵堂摆在祠堂也没办法摆到别的地方啊?”庞村长为难的说道。
“既然家里什么亲人都没了,那还摆什么灵堂呢?直接下葬不就完了?”
此言一出,整个灵堂都安静了。
还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娄子的刘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家:“我说错了什么吗?”
大概10秒钟之后,有人直接对着她喊了一声:“滚出去!”
“滚走!”
“这特么算人话么?”
“揍死她!”
“人渣!”
好像油锅里撒了一把盐,整个祠堂一下子鼓噪了起来,好多人对着刘惠指着鼻子骂,还有的甚至从地上抠出土块什么的往她身上砸了过去!
婚丧嫁娶是人生中的四件大事,每个人都必须经历,谁也逃不掉,对这四件事不尊重,是对人最无法容忍的侮辱。
现在我还真怀疑这女人就是个白痴这个公司也是个白痴:不然谁会在这种场合下面说这种话。
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刘惠还想在说什么却已经没人让她开腔了:无数人用各种语言骂她让她说话根本听不到,而她的那些保镖们似乎对这种情况很有经验:直接撑起两把黑雨伞挡在了他的面前。
“大家别激动!别激动!安静安静!”
这时候,一直在刘惠身边的郑道师一下子站出来了。
看到郑道师出面,有不少人还是停了下来:他今天又穿着那一身的道袍出场,而他和庞玉香的事情目前还没什么人知道,了解他的人其实并不多。不过以庞家村的文化水平,光是凭着他穿的那身道袍就可以哄的住不少人了。
这乱劲看的庞村长也怕出事,连忙帮着郑道师把人群先给弹压下来,然后请郑道师开口。
“刚才刘主任说的话是无心之过,城里人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大家别见怪!还是希望早点把安置补偿的房子和钱发给大家么?这才是真正的大事不是?小川子爹去世了,我们都很难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办丧事,而是想办法怎么照顾还在昏迷的小川子不是么?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大家都点了点头。
“不过呢!对于小川子爹的死,我到时觉得有些蹊跷:昨天晚上,小川子爹曾经来找过刘主任说准备签安置补偿合同,后来刘主任也答应了按照他们家垮塌前的实际面积来赔付,可是为啥小川子爹今天就死了?这我还真有些奇怪呢!刘主任你说是不是?”
刘主任立刻会意:“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