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壶,将茶杯端起递给她:“当年在拍卖会上看到你第一眼的情景,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多看几眼。”
南宫以瞳并没有接茶杯,冷声说:“我不想听这些!”
雷诺却似沉浸在记忆的河流中,“第一次和你接触你像受惊的小兔完全没有了竟拍时的气势更是很聪明的求助保全人员甩掉我。”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是有印象,第二次看到你在空无一人的体育馆舞台上独舞时,便是心动,其实,我是故意让你发现我,因而与你接触。”
“第三次在大雨中相遇,看到你像被遗弃的小猫哭的很难看,将你扛上车时滋生过将你带走的念头,但终是放你下了车。”
雷诺手中的茶杯一直停在半空,见她不接,笑了笑将茶杯送到自己唇边:“阿瞳,无论我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在这个世上,唯一不愿也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
说完,不顾茶水是否滚烫仰起头一饮而尽。
南宫以瞳紧盯着他,茶水热气腾腾,他一口饮尽竟眉头也不皱一下。
雷诺喝完将茶杯倒过来以证明他全部咽下,茶水里并未下毒。
随后,又取过一个干净的茶杯倒满端起递给南宫以瞳。
南宫以瞳伸手接过茶杯,当雷诺的手松开时,烫的她差点松开手。
速度将茶杯放在桌面,愕然的望着雷诺。
雷诺又将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满,并捧在手心,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现在,除了这口气还在,我感觉不到任何味道,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任何知觉都没有。”
南宫以瞳的手指慢慢收拢。
“你这么晚过来,一定没有吃东西吧。”雷诺一只手推动轮椅朝向厨房方向:“我准备了肥胖的活虾,趁还有点时间,给你煮碗虾仁粥。”
边推边说:“虽然失去嗅觉和味觉,但这些做了无数次,凭经验还是能做出满意的味道。”
推出几米,感觉到南宫以瞳并未跟过来,停顿住头也不回说:“阿瞳,我就快死了,死之前,再为你煮次东西,最后一次。”
南宫以瞳心里酸的厉害,正如她所料,这些天,那些菜都是他亲自做的。
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做出相同的味道。
这是他濒临在死亡边缘的请求,南宫以瞳成全了他。
她欠的,是他的感情。
厨房里灯火通明,桌子上摆放着备用的食材。
和从前一样,雷诺从盆里捞出活虾,将虾壳剥开取出里面的虾仁放在盘子里。
只是现在,他的动作缓慢,剥一只虾用的是从前几倍的时间。
南宫以瞳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剥虾时的神情,眼睛痛的厉害。
从前的点点滴滴,不断的在脑海里交替,那几年,他真的对她、对两个宝宝很用心。
“别一直站着,穿高根站久腿会痛,你的身子骨本来就弱,不能长时间站立。”雷诺剥着虾说:“坐下喝茶,听我慢慢说。”
南宫以瞳强忍着心中酸楚,握着茶杯坐在雷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