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速写的要点差不多就到这里了速写是绘画的基础之一,各位同学要是想学好绘画,那就要先把基础打好。”
岗野良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贴在白板上的一幅画说道:“像这幅画就是标准的速写我就贴在这里了,不过这并不是老师的作品,所以希望各位同学能好好儿使用。”
这么说着,岗野良看着白板上的画
画上面是一位年轻的北义塾女学员。
双眼很大,长相姣好,但那副看上去胆颤心惊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容易被人欺负的仓鼠感觉。
这幅画正是当时东野司进入北义塾美术部时画出来的速写。
速写对象就是以前的近卫凉花。
岗野良子很难想象,三年前东野司加入北义塾画室,究竟是怎么拿出的这一幅速写来的
之后更是斩获各种大赏的奖项。
“确实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学生。”
岗野良子只能这么想了。
她这一辈子估计也就只能遇见一次绘画风格这么个性鲜明,有特色的高中学生了。
“岗野老师,我们总听你说东野前辈的事情事实上他真来过北义塾画室吗?”
下面有个新学员架起画板,一边照着对面的学生的脸画,一边好奇地问道。
他画得显然不是特别好,对面是个女学生,到了他手上就变得千奇百怪,看上去真有一种抽象画派的感觉了。
不过听见他这么一提,其他的学生也好奇地看过来,似乎都想问问岗野良子这事儿是真是假。
当初北义塾画室招人就用了这一条呢。
“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岗野良子点头:“东野同学怎么说呢他给我的感觉和普通学员不同。与他交谈很舒服。”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也没找到什么好的形容词,于是就补充一句:“感觉他很成熟。”就拍了拍手。
“好了,不说东野同学了,各位差不多该继续画下去了,这个星期画室的新部团活动,每人都必须要交一幅速写画上来。”
一听岗野良子这话,下面有些刚入门不久的学生就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在日本,高中的部团活动是强制性参加的,也就是所谓的‘部活’,而且像北义塾画室这种部团活动,每次部团活动都还要有人专程整理好活动报告,到时候要上报给校方的。
要不然校方凭什么每年都给北义塾画室发活动经费?
原因就在这里了。
且由于东野司的原因,想要报名参加北义塾画室活动的学员增加,目前北义塾画室已经增加到两个了,一个新画室资历稍微老一点的学生去了新画室,而另一个就是现在这个以前的旧画室,主要是收纳新生的。
这里的学员不像新画室那边的学员见过东野司,自然对这个‘东野前辈’有些好奇。
眼瞧着下面的学员又继续开始画画了,上面的岗野良子也没继续留在这里打扰他们——最重要的是她刚才说了一大堆话,现在有些口渴了。
她拿起保温杯走向办公室,准备接点热水再回来。
见此,下面画室的学生也没多说什么话,只是一边小声交谈,一边时不时看向白板上面东野司的速写画。
这画可真好看啊
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的作品。
下面有学员感叹一声。
北义塾画室一向都是卧虎藏龙的。
他们还听说,当年除了东野司之外,还有一位名叫福岛圆的前辈也拿下了东京青年画赏学生组的铜赏近年来还有近卫凉花前辈也同样拿下了画赏金赏。
参加这种层次的部团活动,以后大学面试的时候都能提上一句,粉饰自己高中时代的履历。
伴随着哗啦一声,画室的拉门被拉开。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下面学生们的注意。
指不定是岗野良子去而复返了。
他们没人在意。
然后
“不好意思,各位,你们谁知道近卫同学的画板在哪里?”
嗯?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有人忍不住抬头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岗野良子的声音。
接着,他们就看见了已经从门边走进画室的青年男生。
见没人回复,这个青年男生还乐呵呵地笑了一声,又好奇地提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知道近卫同学的画板在什么地方吗?”
近卫同学?
这个北义塾画室姓近卫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近卫凉花
那可是三年级的大前辈,能直接叫对方‘近卫同学’的,这个青年也应该是三年级的前辈才对。
既然是上级生,那么他们这群下级生就必须要有礼貌的对待了。
想到这里,下面有个马尾辫女生举起手出声了:“那个前辈,近卫前辈的画板不在哎?你在干什么?”
“嗯?我没干什么啊。”青年有点疑惑地回头。
“呃”
听着青年这甚至有些理直气壮的话语,马尾辫女生都是被噎住了。
但她看着青年从白板上面撕下来的速写画,又有些忍不住地开口了:“你为什么把岗野老师贴上去的速写示范画给撕下来了?”
“为什么撕下来嗯因为画得很烂啊。”
青年很平静地回答。
是啊。
因为画的很烂,所以把它撕下来不是挺正常的吗?
这确实是一个正常的逻辑思维。
但这话却让马尾辫少女有点不可思议了。
画得很烂?
她不是都说过了吗?这可是岗野老师亲自贴上去的示范画他居然说画得很烂?
要是示范画都很烂的话,那他们的作品又是什么?
直接丢进垃圾桶里的垃圾吗?
马尾辫女生觉得自己的专业被外行人轻视了,盯着这位‘青年前辈’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善了。
这目光的意思很简单明了——你凭什么觉得这幅画不好?
“因为我现在能画得更好啊。”
青年很有自信地回复一句。
青年这句话让马尾辫女生终于忍不住了。
她小声地嘀咕一句:“什么叫做现在能画得更好真以为你是这幅画的原作者吗?”
这幅画听岗野良子的语气,感觉好像是已经毕业的北义塾画室前辈画出来的。
不管是运笔还是构图都很老练,线条有种灵活多变的感觉。
这青年算是哪里来的小白菜萝卜?凭什么和他们北义塾画室的老前辈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