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过那么多在池辰时身边的人,关于那段他在美国治疗的日子,他们都闭口不谈,让她根本就无法了解。
池浣一一定可以给她答案,所以她需要池浣一。
站在了池浣一的门口,她抬起手轻轻的去敲了敲门,里头的池浣一很快就传来一声进来。
她伸出手去扭动了门把,推开门,看见了池浣一优哉游哉的蹬着双腿,敷着面膜,看见是梁拉菲,立刻就坐起身了。
“二嫂啊,你怎么来了!”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激动。
“我有点事想问你。”她小心翼翼的问着,谁知道池浣一立刻露出一脸问我吧问我吧。
池浣一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让她坐下来,“问吧问吧,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和很多人的反应都一样,都会说那句问什么都会说,可当他们听清楚要问什么的时候,就会开始摇头,爱莫能助……
梁拉菲在心里准备了许久的台词,深呼吸了一下,说:“我问过很多人,希望他们可以告诉我,池辰时在这里接受治疗的时候,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们都表示无法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猜到会是这个问题。”池浣一淡定的回复,就算被一层薄薄的面膜给盖住了脸,从语气和话语都能看出那股淡定……
“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还能问谁。”
“所以你来问我。”
“想你告诉我,我是认真的。”
梁拉菲握住了池浣一的手,眼神里的那股渴望,深深的撼动了池浣一,这样的眼神不强烈也不犀利,可就是让人彻底的心软,不能拒绝。
池浣一犹豫了很久之后,像似做了一个漫长的心理准备。
“一开始是说好没那么早来的,是在我下课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打过来,说他们已经到家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二哥一言不发,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吗?”
“嗯,你也不相信吧?我也是的。”
“……”梁拉菲的反应,让池浣一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感觉很正常。
“那段时间之后,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我们家已经习惯了,晚上的时候谁都不准别人靠近二哥的房间,可我知道那是他晚上药物作用发生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我偷偷从一楼爬到了二哥的房间,就躲在阳台那,听见了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声音有多么的焦虑,还伴随着我妈的一些抽泣声,我才知道,其实白天看着他有多好,晚上才是真的。”
“……”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恢复状况还不错,晚上会失眠,有时候掉头发严重,你可以想象那么爱干净的人,从每一天洗头到了三天洗一次头,他就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抓头发,头发都会被他扯下来了,嘿嘿,多么瞎的理由。”
梁拉菲的心很不是滋味,莫名的揪着疼,疼得她连呼吸都寸步艰难。
有些事等当真的知道时,承受的力量远远超乎自己所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