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轻巧,若是有人趁势来攻,那该如何是好?”那守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满的冷哼道:“李信用兵狡诈多变,万一这个时候冲进城来,我们只有数百人如何能抵挡?”
“敌人正在围剿大营中的两万人马,厮杀尚且来不及,又岂会来进攻马营河堡?中间还隔着一条马营河,没他们虽然肆虐大营,可是却是缺少攻城器械,根本不可能深夜来攻城的。”那名士兵大声的反驳道:“现在城中兵马甚少,更是应该让弟兄们进来,补充我们的兵力。从左云或者右玉的援军还不知道能不能到来,若是不能到来,我们还能凭借这些弟兄抵挡两日,现在城下的弟兄们,最起码有了数千人。这数千人加起来,可以帮助我们支撑更多的时间。”
守备思索了片刻,又朝远处的大营望去,可惜的是,远处虽然有无数的火光,可是仅仅看见的是一阵阵喊杀声和惨叫声。
“开城门。”守备终于咬紧牙关,喊出了三个字来。虽然他也很担心有敌人趁机杀入,可是那名士兵说的不错,这个时候征北军正在消化两万大军,毕竟两万大军与两万头猪不一样,收拾起来最起码要一段时间,前面还有一个马营河,也能略微的阻挡一下大军的进攻,趁着这个时候,若是能得到数千士兵的补充,凭借马营河堡也能支持一两天。而且,李信大军厮杀了一晚上,他就不相信征北军居然如此的强悍,能连下两座大营,马营河堡如此险要,没有攻城器材的征北军也能攻打的下来。他这是在赌,当然打仗就是如此。
城门终于缓缓打开,城内的士兵正在努力的打开厚重的城门,当年灭胡九堡哪个不是为了抵御草原各部族进攻的,不但城墙极为厚重,就是城门也是极为厉害,非要三五个人一起打开,城门缓缓开启,那些士兵们正准备上前让败兵排队而进,然而他们面对的不是袍泽们的欢笑,而是一柄柄长刀。
“征北军再次,降者不杀。”郝老三见城门打开,不由的抽出腰间的宝刀,猛的朝对面的士兵劈了过去,可怜那些打开城门的士兵哪里曾想到,迎来不是自己的袍泽,而是杀神。郝老三为了在征北军出头,杀起人来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在他身后,征北军们也纷纷抽出大刀,朝周围的士兵砍了过去。一时间城门之下,喊杀声震天。
城头上,守备正在观看远处的马营河大营,忽然城下传来一阵阵喊杀声,一阵阵“征北军杀来。”“投降不杀”的呐喊声传的老远。顿时面色一阵大变,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大地一阵震动,却见远处杀来一队骑兵,高举着火光,上面还有金鹰大旗。
“辽国公真的来了。”守备脸色苍白,猛的对身边的士兵甩了一巴掌,怒骂道:“都是你这混账,现在好了,征北军杀来了,马营河堡不可守了。”当下也顾不得多少,赶紧下了城墙,朝自己家宅院飞奔而去,马营河堡正是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城门已经失守,征北军不但作战勇猛,在他身后还有援军,李信亲自率领大军杀来。
“守住城门,其余将士随我杀进去。”李信面色冷峻,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着击败胡国鼎的两万大军,给姜瓖一个教训,没想到最后居然连马营河堡都给攻了下来。这可是意外之喜。
在乐楼中,胡国鼎回到这里之后,心中烦闷,正待找那花旦发泄一般,刚刚脱了衣服,正待入港的时候,却听见喊杀声震天,一下子惊醒过来,推开窗子,却见远处火光充起,有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正待招人询问的时候。却见自己的亲兵闯了进来。
“军门,李信亲自领军杀来,马营河堡城门被攻陷,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亲兵本身就是他家的奴才,平日里待遇是最好的,装备也是最好的,为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发挥巨大的作用,今日总算是遇到了。
“李信,真是鬼神也!行动居然这么快。”胡国鼎听了之后,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来。本身李信攻下杀胡口已经是很难很难了,李信做的如此静悄悄,然后深夜之间进攻马营河大营,两万精锐几乎一夜之间就损失殆尽,胡国鼎已经是胆战心惊了,而现在更是让他惊恐的是,李信在攻下马营河大营之后,又趁机攻占了马营河堡,一招又一招的神来之笔,将胡国鼎震骇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
“胡国鼎在哪里,活捉胡国鼎。”这个时候,大街上传来一阵阵呐喊声,却见一个粗壮的汉子正领着一队骑兵杀来,那汉子手执大刀,月光之下,寒光闪闪,显然非是一般的宝刀。
“军门,赶紧走。”亲兵看的分明,赶紧将胡国鼎护卫在左右,飞快的朝楼下飞奔,幸亏胡国鼎的战马就在楼下,几十个亲兵护卫着胡国鼎飞快的朝南门逃走。
“郝老大,这就是乐楼。”那胡国鼎刚过去没多长时间,就见一队人马杀到乐楼下来,为首之人手执大刀,不是郝老三又是何人。
“走,进去,弄不好胡国鼎那老小子还在里面,若是能抓住胡国鼎,那就是大功一件,弄不好我还能当一个参将啥的。”郝老三双眼一亮,他冲锋在前,不但是在马营河大营中厮杀,还领军冒险夺取马营河堡,不但是因为夺取城门为首功,更重要的还是里面的胡国鼎,此人为姜瓖手下大将,若是能活捉此人,郝老三的功劳可就是翻倍了。一跃化成龙也是有可能的。
“不见了,咦!郝老大,这里有一个漂亮的娘们!”乐楼里忽然传来一阵阵惊呼声,郝老三也是睁大着双眼,望着床榻上,只见床榻上正有一个美貌娘们,正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众人,她双手紧紧地抱着锦被,只是一双如玉般的香肩露在外面,极为诱人,就是郝老三也不由的吞了口吐沫,双目一片赤红。
“说,胡国鼎在哪里?”这个时候,一阵怒吼声传来,郝老三望去,原来是随行的一位征北军将士,正用大刀指着那名女子。那士兵面色阴沉,双目如寒冰,一下子让郝老三惊醒过来,自己现在不是在姜瓖的大同军,而是在征北军。征北军军纪森严,只要是获得的东西,一律上缴,然后根据自身功劳,再分配你获得者。而征北军最重要的军纪就是不准杀良冒功,不准****妇女,违令者必斩。传说军令之初,在南下进攻的时候,一个从锦州就开始跟随李信身边的参将,酒醉之后qiáng_jiān 了当地的一位汉家女子,汉家女子不堪屈辱跳井而亡,此事被李信知道后,丝毫没有顾念那参将的功劳,毫不犹豫的将其斩首,一时间军中无人敢冒犯此军纪。
郝老三一想到这里,顿时头脑一阵清明,他是要立下军功,然后升官发财。只要有军功,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不着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性命都给葬送进去了。当下也抽出宝刀,硬起心肠,指着那名女子说道:“胡国鼎何在?”
“已经,已经逃走了。”那名女子话音一落,顿时失声痛哭起来,她本是一个女子,以前有胡国鼎庇护,自然没有人敢将他如何,如今胡国鼎跑掉了,在乱世中,她的命运是可想而知了。只是她痛哭的时候,玉背就显的更加的明显了,房间里显示出一阵倒吸声。就是刚才那名征北军士兵也忍不住看了那女子一眼。
“走,这个家伙绝对走不了多远的,我们赶紧去追。”郝老三勉强收回目光,扫了扫周围,他在惦念着胡国鼎,只要能捉住对方,那就是大功一件。
“不用了,让他走吧!”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